附身将她抵在墙上,手收着力道,轻轻扶住她后脑勺,眼神往下压,
“发生了什么?”
裴湛之喉间微紧,他还没见她哭过,他抬手用指腹帮她擦去泪珠,喉结滚了滚,
他恨她。
可看她哭,不行。
“我求你离我远远的,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施忆嗓音嘶哑,眼底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源源不断往下掉。
每次一靠近他们,她就想起老杨,想起她的过去,想起她犯下的罪孽。
她是罪人,害死了老杨。
如果她按时回家,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就那么讨厌见到我吗。”
“嗯?”
“对,我拜金,爱慕虚荣!像我这样的坏女人,最好离我远点!”
女人的眼睛像琉璃,很美。
现在只剩一片荒芜,和看不到底的绝望。
裴湛之眼底被刺痛,附颈低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世界安静了。
窗外风声凄厉。
女人唇瓣异常柔软,像颗刚撕开的果冻般晶莹。
裴湛之头皮发麻,酥麻痒意从他尾椎骨往上钻,他灵活的舌尖控制不住汲取更多,她清甜的气息如罂。粟般令人沉沦。
良久,裴湛之停下来,离开她唇畔,他额头抵住她的,气息凌乱炙热,抬手捧住女人侧脸。
“对!你虚荣拜金,我恨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让我恨你!”
裴湛之声音低得不像话,他喃喃自语。
施忆累了,她全身卸了力,什么都不管了,随便他吧。
“浴室最里面那间……用完离开。”
她赤脚踩在冰凉地板砖上,机械往里走。
裴湛之迈步跟上她,一把将她横抱起,女人轻得可怕,全是骨头硌得他发疼,他沉声皱眉道:
“季伯宁没给你吃饭?不知道地上凉吗,还光着脚。”
施忆无动于衷。
裴湛之踹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拉过棉被盖住她,直觉告诉裴湛之,今晚施忆情绪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一向理智从容,坚韧顽强,对任何事情游刃有余。
此时,她闭眼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埋进被子里,脆弱不堪。
裴湛之屈身在床边坐下,他叹了一口气,拇指揉揉太阳穴,好久没有这种无措的情绪出现了。
他起身检查好窗户,确定关紧后,熄灭壁灯,留一盏小夜灯,室内陷入黑暗,只余床头温暖。
“睡吧,今晚我守着你。”
裴湛之今夜不敢离开。
他维持原有的姿势坐了好一会,直到手脚发麻,女人睡着了不再反抗,他才轻轻拉下她的被子,把她的头露出来。
怕她闷死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