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伯讲讲。”
陈淼诧异,将话题转移到大伯身上。
见陈淼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自己,陈伟毅也来了兴致。
“嗯,我想想。”
喝了一口茶后,陈伟毅说道:“其实赶尸匠这个行当,以前确。。。
邵启东的手指在空中顿了半息,指尖微微发颤。他不是怕,而是那种久违的、源自骨髓深处的不安正顺着脊椎往上爬。他盯着那面小巧却锃亮的化妆镜,又瞥了一眼旁边那个贴着黑色标签、看不出成分的大瓶喷雾??瓶身上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显形剂”**。
黄锦锦看着陈淼,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把镜子往邵启东那边推了推。
“你真要让他看?”陈慕晴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好。”
陈淼没理她,目光始终锁在邵启东脸上:“你说呢?你想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连续三个月梦见同一个女人站在你床头?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每次午夜醒来,脖子都像被人掐过一样发疼?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你书房抽屉最底下那张烧焦的照片,真的是你小时候失手引起的火灾吗?”
邵启东瞳孔猛地一缩。
他知道。他知道那张照片的事。那是他从不对外提的私密记忆,连心理医生都没说过。可陈淼不仅知道,还说得如此精准。
“你到底是谁?”邵启东咬牙,声音沙哑。
“我是谁不重要。”陈淼缓缓道,“重要的是,你已经被‘缠’上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包厢里的音乐依旧喧嚣,但四人之间却像是隔开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照吧。”黄锦锦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得不像她平时的模样,“既然他说有东西,那就看看。”
邵启东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了镜子。
镜面洁净如新,映出他的脸??眉宇间带着疲惫,眼下青黑,嘴角微抿,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峻。看起来……一切正常。
“然后呢?”他问。
“先别急。”陈淼拿起喷雾瓶,拧开盖子,一股极淡、近乎无味的液体气息飘了出来,“这是用七种阴地草药混合蒸馏而成的显影剂,专破障眼法。你把脸对着镜子,我来喷。”
邵启东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陈淼站起身,绕到他身后,举起喷雾,在邵启东面部前方轻轻一按。
“嗤??”
细微的雾气散开,落在皮肤上几乎毫无感觉。可就在那一瞬间,镜中的影像突然扭曲了一下。
像是水波荡漾。
紧接着,邵启东的脸没变,但在他肩膀后方??原本空无一物的位置,赫然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
惨白、浮肿,双眼紧闭,嘴唇泛紫,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仿佛刚从水中捞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整张脸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贴在邵启东脑后,就像……附身已久。
“啊!”陈慕晴惊叫一声,猛地往后一退,撞翻了椅子。
黄锦锦死死捂住嘴,脸色煞白。
邵启东自己更是浑身僵硬,握着镜子的手剧烈颤抖,指节发白。他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无法从镜中移开。
“她……她是谁?”他几乎是挤出这几个字。
“她是死于三年前山南大桥跳江案的死者之一。”陈淼收起喷雾,语气冷静得可怕,“名叫林婉柔,26岁,生前是你公司的实习生。你记得吗?就是那个总在茶水间偷偷看你背影的女孩。”
邵启东呼吸一滞。
他当然记得。但他从未承认过她的存在感,甚至在她离职时连一句告别都没说。后来听说她跳桥自杀,他也只当是职场压力太大,并未放在心上。
“她……为什么会缠着我?”邵启东声音干涩。
“因为你欠她一句道歉。”陈淼盯着他,“更因为你那天晚上,明明看到她在桥边哭泣,却选择了绕路走。你怕惹麻烦,装作没看见。而就在你离开十分钟之后,她跳了下去。”
邵启东猛地抬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那天晚上根本没人看见我!”
“我不是‘看见’的。”陈淼淡淡道,“我是‘听’见的。她在桥下喊了你整整一百零八遍名字,每一遍都带着怨气渗进河底泥沙里。这种执念,百年难遇。”
包厢内一片死寂。
良久,黄锦锦才颤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她一直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