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那位俏公子挖通地道——”
她指尖银丝骤起,在烛光下交织成死亡罗网。
“正好赶得上收殓你这张新剥的面皮。”
阎王落笔
远风卫疾驰至城西时,万利坊外一片混乱。方才那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仍在众人口中回荡,引来越来越多的路人驻足,既不敢靠近又不愿远离,只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坊间张望。
风九冲进铺子,一眼便看见了云鸢留在地缝之间的衣衫。
翘开这机关门并不难,但门后景象却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整条地道已被一块巨大的断龙石彻底封死。风九拍打石面,呼喊声在地道中回荡,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远风卫们用尽了所有办法。将铁钎楔入石缝,几个壮汉轮流抡锤猛击。铁器碰撞的火星在昏暗的地道中四溅,却只在石面上留下几道白痕。
风九喘着粗气直起腰,望着西沉的落日染红了半边天。
“可曾禀报公子?”
“消息递上去了,可王府似乎正在议事。一时半会怕是送不进去”
风九皱眉:“便是公子亲至,怕也奈何不得”他盯着纹丝不动的断龙石,“若强行炸开,又恐塌方,反倒伤了里面人。”
“可这么久没动静那丫头还能活着么?”
“住口!”
风九的呵斥声未落,忽听得身后传来清泠女声:“活着呢。”
众人愕然回首,但见云鸢立在院中,残阳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发梢都跳动着细碎的光。她衣衫虽沾着尘土,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
“鸢儿!”风九又惊又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你如何脱身的?”
云鸢唇角微扬:“绿绮那般惜命之人,岂会自断生路?我料定她既敢放下断龙石,必留了后路。果然寻到另一道机关,何曾想出口竟到了城郊。”
“那妖女何在?”
“中了我的迷香,此刻正睡在里面呢。我可拖不动她。”云鸢瞥了眼断龙石,“这里是进不去了,你们随我去那边进去带人吧,地缝我也夹了衣衫。”
风九朗声大笑:“好本事!听闻绿绮最擅迷香,不想今日反着了你的道。”
云鸢但笑不语。风九哪里知道,莫说是绿绮,便是他那位远公子,也曾在她特制的障目香下吃过暗亏呢。
日暮时分,淮南王才接到远风卫擒获绿绮的密报。王爷怔愣又惊诧:“你这位小药师,可真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