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刚醒。”古月道:“风二公子来得也真是时候,这是算准了元一伤势差不多好了,风延远又分身乏术。”
云鸢又问:“元一中的是雷霆掌,可问出为何?”
“这老道白日见江湖纷争不休,便寻那假岳南苍商议止戈之策,那老贼本是推脱了改日,谁知这牛鼻子不死心又半路折返——正撞见这假货与赵王府那个孙姓谋士密谋。”
“他们为何要杀元一道长?既是要拉拢各派,为何独独容不下五斗米教?”
“那孙谋士本就是五斗米教出身,拉拢并不难。”古月哼笑道:“反倒这一本正经的元一老道是个绊脚石。我猜那孙谋士定然是有意叫他看见,然后那假货再语重心长几句,待他放下戒备时一掌劈死他。”
“却还留了活口。”云鸢眉宇间凝着疑虑。
“确实蹊跷。”古月眸中冷光流转,“老道已伤重如此,再补上一刀不过举手之劳。”
“原来如此。”
“有何玄机?”
“真正的雷霆无垠掌下,元一道长早该五脏俱碎。”她沉吟道:“若是真的岳南苍,只会挥出一掌,没死就是手下留情,补刀倒是画蛇添足了。”
古月恍然道:“他们主要目的不是取元一性命,而是要守住岳南苍的身份,这一掌是为了”
“嫁祸。”云鸢截过话头,“既然不能为其所用,便彻底毁掉岳南苍的声誉。毕竟他们一直未见尸首,怕也担心岳老安然无恙。以雷霆掌重伤最忠心的元一老道……”云鸢声音一沉,“纵使岳老前辈重出江湖,也百口莫辩,再构不成威胁。永绝后患。”
古月额角青筋隐现:“好毒辣的连环计。”他指节捏得脆响,“整个八公山的局,竟只是两个假货和一群鬼头帮的死士在搅浑水……四两拨千斤啊,这孙谋士,真是只成了精的臭虫。”
“风啸冥呢?”云鸢又问:“仍未寻见那毒蛇踪迹?”
古月摇头,“没有。阴沟里的长虫,果真善躲。”
云鸢眉头紧锁,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还漏掉了什么关键。
车外喧嚣声起。
云鸢掀开车帘一角,只见得街市人头攒动,此刻这车是动也不动。
古月道:“我这儿还押着那个眉间带疤的风谍,你待如何处置?”
“风武”云鸢放下车帘,指尖勾住被风吹起的斗篷缨络,“你们在元一面前‘暴露’的身份是……?”
“仰慕元一的五斗米教徒,功夫也刻意模仿了七分像。”
云鸢点点头,又道:“先将元一道长安然送回五斗米教后,而那风谍…”她唇角微扬,“就一不小心……让他逃了。”
“放了他?”古月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