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只觉得,或许有一天沈筠腻了自己,就会放过她。
于是一年又一年揣着可怜的念想等着。
可是等着等着,沈筠与她成了婚。
到现在,还逼着她生下了孩子。
他的偏执,占有,执着,病态,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丝毫减少,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林书棠靠在沈筠的怀里,脑袋里一团乱麻。
可许是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沈筠抱着她,还未走回静渊居,她就在半路直接睡着了过去。
林书棠睁着眼睛望着海棠缠枝绯色帐顶,叹出一口长气。
起身,掀开帷幔,才察觉到自己周身疲软得厉害。
尤其腿间有些隐隐作痛,像是被硬物摩擦过。
林书棠低眉望去,自己身上衣衫完整,被褥也干爽。
可撩开衣衫,却见雪白肤色上密密麻麻的红痕,盈盈一握的腰间有明显指痕掌住。
林书棠没有再多此一举去褪下亵裤。
她面无表情地起了身,唤了丫鬟进来盥洗。
落座在梳案前,林书棠还能瞧见自己颈间那道糜艳的吻痕,是沈筠在山洞里时给她咬的。
伸手去触,略微有些刺疼。
“奴婢待会用脂粉为夫人压一压。”绿芜见着林书棠盯着那处,贴心道。
林书棠点了点头,在琉璃镜里移开了眼神,望向身后的绿芜,“青黛她身子怎么样了?”
绿芜垂眸梳着林书棠的发尾,抿了抿唇,“青黛姐姐家里人寻了来,说是家中老人生了重病,想见她最后一面。”
“夫人今早还没醒,世子就做主将她的奴籍还给了她,准她归乡。”
“她走了?”
林书棠有些惊异,忙转过了身,一节发丝因着这股力道猝然断裂在银篦上,牵扯着头皮一阵顿痛,林书棠也没有心思再顾及。
“是。”绿芜应道,小心翼翼将篦子上的头发拨掉,“青黛姐姐本是想向夫人辞行的,可是不想打扰夫人,便先走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林书棠垂下了眼眸,有些恹恹地转过身去。
当真是世事无常,陪在她身边的又一个丫鬟又因为某些事情离开了她。
这些年里,林书棠身边的贴身丫鬟换了又换。
要么,是家里人给她赎了身,要么就是要出去嫁人生子,要么就是被其他房的姨娘小姐们要走了。
如今,陪着她最久的青黛竟然也说走就走了。
她还没有当面与她当别呢。
林书棠知道她对这些丫鬟不算坏,但也的确称不上好。
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她们几乎与她是寸步不离。
林书棠一开始是很讨厌她们的,因为她觉得这些都是沈筠的人,是来监视她的。
可是后来也想明白了,不过都是奴才,只能听命主子罢了。
林书棠渐渐也就不再排斥了。
可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可最终,她身边又都会再换一个人。
在这偌大的国公府,林书棠身边好像什么都留不住。
“好吧。”林书棠瘪了瘪嘴。
收拾好以后,绿芜提前问道,好吩咐下人去做好准备,“夫人今日可是要出府?”
林书棠想起昨日沈筠说的话,显然他不是很喜欢自己频繁得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