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
好。
想留在小姑娘身边,做厨娘便做厨娘吧。
你叫什么?
殷晚舟饶有兴味地瞧着她走近坐到自己身边来了,不自觉地拨弄了两下腰间银铃,随意问了声。
慕知舟。
女人垂着眼帘,轻轻拂了拂裙摆,缓缓坐下了。
她的容貌并不出众,可这满身似水娴静又隐隐清冷不可亵渎的气质便足以叫人略过她的皮囊,想去探究这底下灵魂的真容。
慕。知。舟?
殷晚舟一字一字牙牙学语般读过,难得给了点儿面子捧了捧场。
不错不错。
她夸赞颔首。
女人动作一顿,淡淡瞥了她一眼,心下又好笑又好气。
何其敷衍?
你方才应是瞧见了我杀人的全过程,怎么就这么不要命,还想往我这儿凑呢?
殷晚舟撑着脑袋,真情实意地问她。
见到疯子杀人不该走得远远的吗?
还寻求庇护,寻个屁的庇护!
简直有个大病似的。
若是正气凌然的楚道君瞧见了,定是要啰里吧嗦地给她扯一堆道理来了。
殷晚舟心下莫名想到了这儿,又很是奇怪地不高兴起来。
她这人脾气怪得很,阴晴不定。
方才还笑着呢,这会儿就沉了脸。
不仅沉着脸,还直直地盯着女人瞧,非要从她脸上瞧出个花儿一般。
倘若旁人,早早地就该跑远了,边跑说不定还要边喊几嗓子疯子。
可这位脑子多少有点儿毛病的慕知舟慕道友却不曾。
慕知舟只是用着那种叫她心底憋屈得慌的眼神看着她,没有半点害怕与厌恶,没有责怪和质问,只是温柔且纵容地瞧着她,瞳孔中那一片小小的世界里便只剩了她这一个身影。
殷晚舟指尖陡然一僵。
是他们要伤你在先,你后反杀,又怎是你的错?
女人不甚赞同地摇了摇头。
秘境中危险重重,保护好自己永远是第一位。
可你不知道呀,我有个极为唠叨的师父,若是知道我手段如此残忍,怕是要说我的。
殷晚舟垂了垂眸,微微弯唇咬了口糕点。
不会的。
女人扶额。
你师父只怕你伤着,怎会舍得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