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衣没行礼,挪开视线,转向永昌侯。
“父亲认为女儿闯了什么祸?”
永昌侯想也不想,“你嫉妒凝雪,给她和你兄长下药,放火引人前来毁他们名节,这还不算大祸?”
侯夫人的婢女刚溜走,拂衣便知她去找永昌侯告状了。
永昌侯无脑听信侯夫人。
他不知侯夫人的秘密。
在他心里,拂衣是他亲女,可他和侯夫人一起谋算叶拂衣。
叶拂衣死后骨头被国舅镶入太师椅,送回侯府。
永昌侯嫌晦气,又不敢得罪国舅,便埋怨,“用她的命换侯府前程,是还生恩。
可她非要惹急国舅,害他送这么把椅子来膈应人,没用的东西,死都不能死干净点。”
原来,他早知国舅狂躁暴戾,怕叶拂衣不和他一条心,从没想过让拂衣活着做国舅夫人。
打死了侯府嫡女,国舅和皇后才会补偿侯府。
这人和侯夫人一样该死!
叶拂衣压下恨意,“父亲,大姐已有三个月身孕。”
三个月前,叶拂衣还没进侯府,如何陷害叶凝雪?
永昌侯猛然看向侯夫人。
婢女没说这个。
凝雪还没出阁,怎会有孕?
侯夫人忙道,“侯爷,凝雪有孕是拂衣诊出来的,从未听说她会医。”
她还想挽回两人名声,只要不让大夫当场诊断,她坚持是叶拂衣造谣,时日一久,世人会信她的。
这算侯府家事,国舅府的人当不会多事。
永昌侯不知她心机,但叶凝雪未婚先孕会影响侯府声誉,于他仕途不利。
正欲呵斥叶拂衣恶毒损坏姐妹名声,便听叶拂衣对国舅道,“我回侯府两月,父母不曾为我添一件新衣。
但这次,母亲却为我定制了一条绯红广袖长裙赴宴,被我不小心弄脏,换在了马车里,可现在那裙子却在我大姐身上。
贵府又起大火,事有蹊跷,国舅不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在贵府放肆吗?”
国舅这人惜命。
这次是荒院起火,万一下次是他的院子呢?
他还多疑,日日看那画像,对画像的裙子熟悉无比,叶拂衣提绯红长裙,他必生疑。
果然,他让人将叶凝雪身上的长裙扯了出来。
看清裙子样式,国舅明白了侯夫人的用意,眼中阴鸷更甚,睨向身侧府医。
府医会意,朝叶凝雪走去。
叶凝雪刚虽醒来,脑子却因吸入过多浓烟而混沌,缓了这些时间才清醒,见状,不安地往侯夫人怀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