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龄适时开口道:“的确如此,我曾去过慕容公子的住处,院子中的确种植了几株凰羽花。”
姜穗穗陷入了沉思。
凰羽花为传染源不假,可为何慕容粟没事?
慕容粟见她不语,心中轻蔑更甚,“方才不是还振振有词吗?你倒是说说,其中缘由是为何。”
忽然姜世誉一击掌,激动道:“我明白了!你有抗体!”
抗体?这是什么新鲜词汇?
虽是去过现代几次,但每次都是匆匆而去,这一词显然是超乎了她的知识范围。
许松龄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抗体顾名思义就是抵抗体质。”姜世誉换了种通俗易懂的方法,“春天总有人会对花粉过敏,有的人没事,那这就是抗体。所以他种植凰羽花却没事,可能也是有抗体的原因!”
许松龄嘶了一声,恍然:“这倒是新奇的角度。”
“胡言乱语罢了。”慕容粟冷声道。
姜世誉全然不在意,挑眉道:“是与不是,只要验验你的血液成分便知。”
“混账!”慕容粟厉声呵斥,气得面色泛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随意损之!”
不仅是他,许松龄也并不赞同,“这只是你的一个猜测罢了,眼下疫病泛滥,有伤口更是增加感染风险!况且取人血与取人性命有何区别?”
是相信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还是保全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
姜穗穗僵住了。
此话并不无道理,尤其现在情况特殊,大夫更是弥足珍贵,谁也不愿冒险。可若他真有抗体,那便是研出药方的关键一步,解决笑面疫指日可待。
两人神色恹恹地坐上车马,天色暗沉,空气湿润,风也刮得厉害,想必是即将有一场大雨。
帘子被风吹起,路边蜷缩着的难民映入眼帘。
这些人多数是被感染的乡下人,以为进了城就能找大夫治好,其实不过是陷入了又一个困境罢了,药方没有研制出来之前,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难民衣衫褴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目光空洞无光,蜷缩在墙角等死。
“别看了。”
姜世誉伸手把帘子合上,语气不似平常的活跃。
相比姜穗穗,他生活在和平的现代社会,别说难民,就是乞丐都少见,姜家又将人保护得很好,衣食无忧,如果不是穿越,他很难想象世上真的会存在这种景象。
“你说的抗体是真的吗?”姜穗穗问道。
“我丢,你怎么还能不信我呢。”姜世誉翻了个白眼,决定好好跟她解释医学现象,“还记得那三小姐药物过敏吗?这是并不是偶然现象,有的人天生就能抵御,有的人就不能。那个慕容粟本身就是大夫,从小接触各种药物,能有抗体是很正常的事啊,只要抽取他的血液来进行分析,一定能有结果的!”
说着,他又愁眉苦脸,骂了道:“他丫的古代就是烦人,抽点血多常见啊,怎么就成了伤人性命呢!”
姜穗穗琢磨着他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可他不愿,你有什么办法吗?”
姜世誉能有什么办法,挠了挠头,试探道:“绑了?打晕了强行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