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决。等时疫平息再出发,恐怕就晚了。放心,我会走几乎无人的小道。”
诚然,裴克己没能带回哥哥,还深陷昏迷,半点询问的余地都没有。
情况依然扑朔迷离,不得不催着人往前走。
二人约定以鸟传信,及时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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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束云到了肃王府。
这身单薄且诡异的苗疆打扮,让副官有点怀疑他的身份和能力。
然而看到皇帝笃信的模样,还说这位是救他女儿的恩人,他转变态度,陈恳道谢。
束云深吸一口气,干脆地走进寝殿。
“合着,绕来绕去,我救的是你熟人。”
束云转眼撇着易衔月,这话没对着副官说。
他伸手探了探裴克己情况,手刚搭上去,易衔月就出声询问。
“他如何了?”
易衔月渴盼着他口中说出一句简单的“并无大碍”,就能抵过千言万语。
她的声音些许颤抖,束云戏虐一笑,“你这负心人也会有着急的时候?”
“朕……”
易衔月话语哽在喉间。
她不是负了束云阿姊的人,却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不论怎么解释,听上去都像诡辩。
唯一的希冀,只有束云能救裴克己一命。
这是她的心上人。
“求你,医他。”
易衔月言辞恳切,随即屈身行礼相求。
束云正专注着查看伤口,冷不丁听到这一句,像见鬼一样。
“急成这样?你们两还真是手足情深。”
他皱眉,“不好医,费力。我要五万两。”
“五万两?”
易衔月迟疑的片刻,束云开口。
“你身为帝王,有钱,我知道。不愿意,那就再取点心尖血来,不是有人愿意做这差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