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衔月一身青色提花绸衣,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不禁皱眉。
她拦下一个端着姜皮水的小厮,小厮赶紧做出“嘘”的手势。
“哎呦,公子,您小点声议论。这可是御医,到宫外有点架子也正常,哪有人敢使唤他们?”
哼,摆架子?
易衔月就知道,院使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她谢过小厮,不屑道:“我过去看看,他们在忙什么。”
“哎,公子,犯不着啊……”
小厮没法儿上手劝住她,只能赶紧和稀泥。
“御医大人们琢磨出了缓解的方子,也不容易……”
“方子?”
听到这话,易衔月惊诧回头,“有新方子里?”
小厮努了努嘴,“喏,这姜皮水,是宫里御医写的。功劳肯定算在他们头儿那,可不就是院使大人。”
“哈。”
易衔月一笑,被这消息噎得哑口无言。
她瞥了眼姜皮水,里面还丢了几粒枸杞子装模作样。
“真是笑话。”
小顺子会意,走了过去,面色不虞。
“几位御医大人,我家公子有事想请教。”
他恭谨地发问,心里其实恨不得马上把几人打包送进慎刑司拷打。
一人翘着二郎腿,夏日炎炎,官服敞着,裤脚挽起,活像个流氓子。
他头也不抬,沾了口唾沫星子继续翻医书,“没空,今天不看诊了。”
其余几人都未抬头,好像这事稀松平常,不值得注意。
方才易衔月就瞧见,几个百姓想过来询问,兜兜转转绕了好几圈,还有人凑了银子,依然不敢走近。
御医抬眼一瞥,“五十两,给你破例看一下。药去府里领,今天份例要是没了,就明天领。”
“五十两?”
小顺子惊呼,真黑。
“这也太贵了!”
“嚷嚷什么,想要义诊就明天早上来排队,御医又不是田里的牛马,白给你干活啊?”
小顺子打量着周围百姓,二三十两就够一大家一年开销,就算稍微有点家底子,这一趟也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