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侯才停下来。“别提那晦气的名字!”他面色不悦。瞧着林妩唇珠上那点水光,心里挠得慌。感觉都等不到后日了。“真是靖王。”林妩稍微侧了侧身。她跟人在这搂搂抱抱的,被人看见可不大好。兰陵侯不耐烦地低头一看。楼下背手而立,温雅端方的,可不就是靖王。他也昂着头,目光锐利盯着这个雅座的窗子,与兰陵侯瞧了个对眼。不论是兰陵侯,还是林妩,都有些时日,未曾听过靖王的消息。按以往他碍眼的频率,这其实不大寻常。不过,既然遇见了,便是火星四射。很明显,靖王认出他们了。兰陵侯毫无惧色,放下林妩后,大步走到门口。门一打开,便是靖王的脸。看来,他亦来得很急。“你竟敢违抗圣命,私自离府!”靖王低吼。兰陵侯嗤笑:“那又如何?你尽可禀报圣上,或者在早朝时弹劾本侯,随你高兴。”“反正,背地里使阴,不正是你擅长的么?”“你!”靖王的端方面孔,出现了裂痕。“赵竞之,撇去你我的恩怨不谈,你若真心待林姑娘,就不该同她成婚。”靖王冷冷道。“难道你不自知吗?每一任兰陵侯夫人,都没有好下场。”“你这是在害林姑娘!”闻言,兰陵侯收了笑颜,阴沉沉的面容,闪过厌恨。“靖王,你可真是厚颜。”他从喉咙里,挤出滔天怒火:“若不是拜你们所赐,我会死六个正妻吗?”“但你们别太得意,我不会再任由你们欺凌,妩儿,我定会保护好的。”靖王却直接一声冷笑。“别太自大,你能护得住谁?你靠什么护住?”“靠你这全凭恩宠的侯爵,还是靠所谓的福星赵贵妃,亦或是……丹书铁券?”向来惯会扮做温润如玉贵公子的靖王,难得如此尖酸刻薄,咄咄逼人。他逼近了一步,与兰陵侯针锋相对:“丹书铁券再有用,也只能护住一人。”“赵家如履薄,你还不明白吗,赵竞之!”他的声调如此之大,林妩听得头大。这俩在这里吵架,该把其他人给招过来了。她只好打圆场:“王爷,有话不如进来好好说。”谁知,靖王只是深深看了林妩一眼。虽然终究将怒气压下去了,但说出的话更让人炸裂:“林姑娘,你真考虑好了,要与赵竞之成婚?赵家并非良配……”“谢星河,你疯了?”兰陵侯怒目似火,拳风凌厉。“竟敢当面挑拨本侯夫妻感情,当我赵竞之是死的!”两人顿时你一拳我一拳的打起来。林妩头都大了。这不好吧,等会儿把大家招来,就该发现是兰陵侯抗旨离府了。虽说兰陵侯没在怕的,可闹大了终究是个麻烦。林妩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把门关上。这下好了,让他们俩在里头打吧。林妩松了口气,正欲自己寻个地方,继续喝茶吃点心坐等。不料才一转身,就碰上一堵高大的肉墙。这结实的触感,这八块依次而列的形状……深沉威压铺天盖地而来。抬头一看。果然,撞进了深黑默然的冷眸。林妩后退了两步,垂下头:“国公爷……”宁国公沉默不语,只是盯着她,目光饱含隐忍。林妩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先前得国公爷添妆,妩儿还未曾好好向爷道谢。”“谢谢爷,如今还惦记着妩儿。”她温顺地低着头,只露出一段洁白后颈。宁国公望着那单薄的双肩,和纤秀的腰身。以及娇嫩的颈子上,那粉色的指痕。心,一下子被揪紧了。“妩儿……”宁国公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喑哑。“你过得可好?”林妩柔声道:“多谢爷的关心,妩儿很好。”宁国公又默然无话了。今时今日,他再不能如日思夜想那般,再去触碰她,确认她好不好。甚至说句话,也只能道些最用场的问候。且站得那么远。他都看不到她的脸了。不知她是否还像从前那样,时常装作乖顺,实则低头噘嘴闹脾气?世俗礼教如同一条天河,将他们隔得如此之远……无言半晌,林妩觉得这样干站着也不好。而且她是即将大婚之人,宁国公又位高权重,被人瞧见对面而立,难免风言风语。“国公爷,若无吩咐,妩儿就先告——”“退”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便觉得残影闪过眼前。而后,她被拥入滚烫的胸膛。一同摔进隔壁无人的雅间里。宁国公搂紧美人,黑眸中闪过厉色。去他的世俗礼教!“国公爷……”林妩有些慌张。,!但宁国公单手抱着她,将她的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肌中。她动弹不得。随后,带着薄茧的粗长手指,捏起她小巧的下巴。丰润娇嫩的粉唇,都有些肿了。可见之前在经历什么。宁国公板着脸,黑沉的面色之下,是狂虐的风暴。“就应该把你锁起来,等上十年,二十年……”他一字一字地说。每个字都令人胆寒,一如他用鞭子抽人时的冷酷和残忍。“爷,别说了。”林妩挤出两滴眼泪。“爷是国之重器,是征战沙场的英雄,妩儿不愿爷为了我,成为那等不孝不义之人,受万民唾骂。”她用手抵着宁国公的胸膛,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垂下长而密的睫毛,粉唇微颤。“爷的情义,妩儿唯有来生再报。”说完就挣扎着要下来。可宁国公那可单手举大石的强壮手臂,岂是她能挣脱的。他反而搂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肉里。“失之今日,来生无用。”宁国公沙哑道。他在战场上浸染出来的凌厉五官,慢慢地朝林妩压下来。“国公……”“林姑娘!”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呼唤。而后,是靖王焦急地低声喊:“林姑娘,你在何处?”结果被兰陵侯骂了:“有你什么事?走开!”一阵推搡的声音之后。砰砰砰!房门被拍响:“妩儿,你在里面吗?”:()夜夜叫我抬水?丫鬟嘎嘎乱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