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过去吧!”薛宝釵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样互相帮衬著洗漱完,一起回到臥房。
“宝姐姐。。:。。今后不准备走了?”刚钻进被子,探春就忍不住问出来,“別误会,小妹並无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锐大哥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让姐姐如此?”
“三妹妹觉得呢?”薛宝釵却看出了不寻常。
“小妹不知。”探春茫然的摇摇头,“不瞒你说,虽然我们姐妹也来过几次,到底只是亲戚罢了,正所谓『男女有別”,锐大哥谦谦君子,在这方面一向守礼有度。
到如今也有些日子,小妹仔细想来,竟是从未与他真的说过什么话,不过是平日见面问候、寒暄几句而已,所以才不明白,以姐姐的品貌性子,为何会甘心如此。”
“我何曾甘心了?”面对她的询问,薛宝釵轻轻搂住她,拽过锦被为两人盖好,俏脸却露出苦笑,“只是,现如今这般下来,我竟不知今后还有什么好说的。
锐大哥。。。。。。他从未对我许下过任何事情,甚至到现在也没和我说过一句。。。。。。什么,却让我不知不觉中陷进去,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想再出来。”
“啊?”探春愈发茫然“傻妹妹,睡吧。”薛宝釵轻轻摇头,拥著她躺下,“我也曾自己关上门想著,很对不起林妹妹,以至於现在都不怎么敢去后园见她,还有姑姑的照顾。。。。。。我却心甘情愿的等著。”
“等什么?”探春急忙问道。
“等锐大哥的承诺。”薛宝釵拿起床头的团扇,轻轻一挥便將烛光熄灭,“我也不敢奢望和林妹妹如何,只当是自己不要脸,將来再向她道歉吧。”
“宝姐姐。”探春稍微扭动几下,轻轻钻进她的怀里。
“三天前,他就已经带人南下,也不知现在如何。”薛宝釵主动与她相拥,“我们內宅也做不了什么,只好日日为他祈福,愿他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早日得胜归来吧。”
“嗯!”探春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又愣住,“宝姐姐?”
却是她突然感觉到几滴清凉落在面颊上。
但薛宝釵没再说话,只是用力抱抱她便不动了。
河间府,南部磨盘山。。。。。。马马虎虎算山吧,好歹高一点。
就在眼前的“山”脚下,一座绵延很广的营地杂乱铺开,哪怕是已经过了戌初(十九点),里面依然谈不上什么秩序,只是因为没多少灯光,这才少有活动。
但只要稍微观察,就能借著少少的光亮,看到来往的人影。
营地正门一一应该算是正门,因为是朝南的,但整个营区仅仅是简单的以砍伐的原木稍作围建,基本上到处是“出口”一一倒是有儿个警卫,但都懒懒散散的活动看,因为冻得站不住。
十几个人缓缓靠近到不足百步外,依然没见他们有反应。
“就是这里?”林锐皱了皱眉。
“锦衣军给的消息是这里。”同来的牛犇脸色也不好看,“这架势好歹不至於完全敞开,比其他几个贼军营地强得多,又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生而知之,行军布阵哪有那么简单?”
“我也不懂,就是觉得太乱了。”林锐无奈摇头,他说的不是客气话,行军打仗是一门非常精细的特种学科,一般人不经过专业的培训或者跟班学习,根本不可能懂,“他们看起来好歹不傻。”
“河间府一马平川,偏偏赶上这么个酷寒的冬季,近一段日子运气好,大晴天还没什么风,可不代表每天如此。”牛犇不屑的撇了撇嘴,“要是不找个避风的地方,光靠帐篷谁都別想活。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贼人为何会挑选快要入冬的时候动手,虽说百姓正是全家饥寒的时候,可也太不合適了,晴天尚可,等到过些日子风雪一来,老弱怕是不用再打,直接冻死了。”
“这里。。。:。。避风?”林锐无语的看看眼前的磨盘“山”。
“总好过干抗。”牛犇懒得多说,“锐哥儿,按照锦衣军给的消息所说,这里就是贼军的粮仓,倒是符合兵法,距军三十里、以避风近水而防火处下寨。
可惜,他们也就是学了个皮毛,这里確实属於束州古地,名义上合適,位置选的还行,却根本不懂营寨搭建,全用木料也就罢了,在野外扎营没办法,可他们就是这么看守一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