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军力、补给、战法,自有章法可循,唯独士气一说,无章可循。”
“……”吕松蹙眉深思,默默不语。
“金陵历经两次大战,我那两位兄弟所率轻骑至今未有所获,比之神兵乌魂相距甚远,我麾下金陵将士,能令行禁止,能进退有序,但却难有‘乌魂’那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桀骜之气,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便是如此。”
“苏小姐过誉了,”吕松拱手一拜,如今瞧苏语凝的目光里更多几分真诚,他深切知道,这位苏家小姐平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温婉内敛,虽是亲切,但也有些距离,如今这番话,倒是让人亲近了许多,便似从一个望尘莫及的画中人缓缓走出现实,如此,更加鲜活。
“家姐武功深不可测,料想如今伤势已复,随时可能再施刺杀之举,苏小姐,一路珍重。”
“我自会小心,倒是你,孤军深入,更该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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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您可小心些哦!”
星罗宫。是为皇城后宫的一支偏殿,本该是二等妃子所居之地,可自打朝廷与东瀛结盟后,萧玠便长居此处,日夜笙歌。
从最初的夜宿徐东山府上,到岳青烟的沁香宫,再到皇后寝宫,萧玠如今的作派到底是放任自流了,朝中再也无人约束他之言行,除了对皇后略有忌惮外,他确实是过得快活了许多。
这星罗宫是为那位东瀛女妓所设,萧玠更是将先前所得的一众女人尽数领了过来,除了盛红衣与云些仍旧维持着徐府内宅的名号不大方便外,琴无缺、苦儿与易云霜便都被押解至此,除了每日被萧玠徐东山凌辱外,闲暇之时,这三位姿容绝顶之人还要受那东瀛女子调教,只因这些女人里,还真就是这位“星子”小姐最为顺从。
星罗宫外宅,星子便命人搭了一架秋千,今日便趁着萧玠进门时故意在那秋千上搔首弄姿一番,直瞧得萧玠眼光炙热,当即便除却衣物赤膊上阵,便在那秋千晃荡之间深入浅出,直肏得这东瀛女人嗷嗷乱叫,哭爹喊娘,好生淫乱。
可一旁的徐东山却是心惊肉跳,他身为护卫,自然要护持着萧玠周全,可这般香艳之事又瞧得他双眼冒火,两难之下,只得故作委屈之状,希望萧玠能早些罢手。
“嗯……”萧玠一声低吼,终是在这东瀛女人身上激射一通,整个人犹如失了魂的野鬼一般趴在女人身上气力难继,这一回秋千,实在是太耗精气了些。
“东……东山,快,扶我下来……”
徐东山一路搀扶,萧玠这才从秋千架上走了下来,比起适才战局之上的激情四射,此时却成了霜打了的茄子,一路萎靡。
“东山,你不是说,跟你习武,还有和那苦儿同房便能生龙活虎吗?朕……朕怎么如今越发的累了,朕……哎哟……”
徐东山心中腹议:您这般挥霍,便是我这身子也受不了,何况这还是个未筑基未打磨的武道新人。
“陛下您想来是今日累着了,待得修养几日,臣再传您一套功法,定有改善。”
“哎……”萧玠继续唉声叹气:“我倒是想休息,可这深宫里除了女人,又有何事可做?朕前几日不过问了些战事,便被那些个老臣们说道了两三个时辰,倒不如窝在这温柔乡里快活。”
“说得也是,”徐东山上前谄媚道:“陛下,你说咱们也志不在朝堂呀,何必去那里受气,这样,陛下若是觉得累了乏了,臣便让人去寻些花样,狩猎游湖,多少能活动活动,也能锻炼身子,您看如何?”
萧玠虽是感于身子骨弱,可到底还是个惫懒之人,徐东山说起的狩猎游湖自是提不起兴趣,但碍于徐东山一片忠心,他也只能兴趣恹恹地应道:“如此,你便着手安排吧。”
徐东山正欲退下,萧玠却是忽然将他叫住:“东山啊,你觉着,皇后这人如何呀?”
“啊!”徐东山豁然一惊,待回头望时,却发现萧玠已然站定,正目光如炬地望着他,此时此刻,徐东山才感知到一股来自天子的威压,这些天里整日陪他嬉戏享乐,却不想有朝一日竟也要陷入这等两难之境。
“陛下,皇后贤良淑德,是……”
“想必,你也入了她的摩尼教了吧。”萧玠语声淡然,隐约间多了些肃穆之意:“你不必瞒我,今天朕……我就是想听些真话。”
徐东山面色一阵扭曲,好半晌才狠一咬牙,猛地跪倒在地:“陛下,东山也是别无他法,皇后她……”
“我知道,知道……”萧玠赶忙将他搀扶起来,左右张望一阵确定四下无人后才道:“我昨日听说了,那色骷髅被她安排去了前线,这深宫里的耳目想来都避不过你了。”
徐东山当即领会,亦是放出神识一阵探寻,这才道:“陛下放心,四下确是无人。”
“好,好,”萧玠连连说了两个“好”字,可话到嘴边亦是吞吐思量了少许:“朕……朕也并不是要对付皇后,她……她劳苦功高,待我……待我也是好的……”
“朕……朕只想自保,我……我怕她有朝一日……”
徐东山听得真切,心中亦如刀尖在火上炙烤般煎熬:“陛下,您到底要我做些什么?”
萧玠终是面色一狠,直将头凑到徐东山耳边小声言语了起来。
“这……”徐东山猛地抽身半步,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难看。
“东山呐,”萧玠缓缓站起身子:“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且好生思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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