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谢宁手脚冰冷,只觉得怀里的安安呼吸愈加微弱。
“我孩儿都快烧迷糊了!”
护卫双臂环胸,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你便是马上要死了也得排队,这是我们仁医堂的规矩。”
“我们孩儿情况也急着呢,不也好好排着队?”队伍旁边,一个妇女一边安慰着怀中哭泣的幼儿,一边谴责道。
“就是啊,要都是你这种人,那还得了?”
“是啊,你要真那么急,你就赶紧排队去吧,别在这耽误事儿啦。”
一道道的谴责声声讨着谢宁。
安安身上越来越烫了,认知到这一点后,谢宁浑身都在发软,脸色煞白。
旁边有位老妪见此情形,亦有些动容,出口宽慰道:“你是头一回做母亲吧!其实孩子发热这事并算不得什么大事,等会儿让大夫给开上几幅药方便好了。”
谢宁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感激妇人的安慰,但她无法言明的是,她担心安安并不是普通的发热,而是被暗阁下了毒药。
那老妪见她实在狼狈,便问:“这孩儿的父亲怎的没随你一道过来?”
听了这话,谢宁更是苦涩一笑,没有回答什么。
那老妪便怜悯地摇摇头,真是个可怜人儿。
“宁宁?”突然,一道声音在谢宁身后响起。
谢宁身子一僵。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是是裴淮渊!
“真是你,你不是应该在……”裴淮渊走近一看,发现果真是谢宁,便一惊,然后似是想到什么,又急切地问:“可是你身子有什么不适?”
谢宁下意识地转身想走。
可一想起安安,她的脚步便又定在原地。
“淮渊,你快帮我看看他,他烧得厉害!”
都这个时候了,什么恩怨情仇,什么不敢相见已经通通被谢宁抛于脑后。
她现在满心挂念着的只有安安的安危。
裴淮渊这才发现谢宁怀中还抱着个孩儿,虽有些惊讶,但眼下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便道:“随我进来。”
“是有些发热,但没什么大碍,我等会煎点药予他喝下便好。”进了仁医堂后,裴淮渊把着安安手腕,沉吟片刻道。
“淮渊,我疑心他中毒了,你实话告诉我,有这个迹象吗?”谢宁抖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