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匈奴之事,却说有其他重要事情禀告,杨璞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朱元璋的目光微微一沉,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哦?有什么事比匈奴之患还要紧迫?说来听听。”
杨璞直视朱元璋,语气不卑不亢却清晰有力:“陛下,臣近日听闻一件事,实在心中忧虑,寝食难安。这件事虽不及匈奴之患那般急迫,但事关皇家威严,事关太孙之道,臣不得不冒死直言。”
听到这里,朱元璋的眉头微微一挑,周围的文武官员也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皇家威严?太孙之道?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已经足够让人联想到某些非同小可的事情。
朱元璋的手轻轻一摆,语气沉稳:“既然如此,你便直说吧。”
杨璞低头顿了顿,随后抬起头,正色说道:“陛下,臣近日得知,太孙殿下竟私自经商,名下商铺广和斋,更是因一款紫色布匹在京城名声大噪。臣听闻此事后,百思不得其解。太孙身为皇室血脉,乃未来储君,却不守皇族本分,竟涉足商贾之事,实在有损皇家威仪!”
“此事若传到民间,百姓必然议论纷纷。更何况,皇孙名下商铺的收入,又当如何处置?是归皇家,还是归太孙个人?这些都足以引发朝臣与民众的疑虑。”杨璞的话掷地有声,语气中满是对朱雄英行为的质疑。
这番话如同惊雷般在朝堂上炸开,瞬间引发了哗然之声。文武百官皆忍不住低声议论,显然,这个消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属首次听闻。
朱标眉头微微皱起,面色不由得沉了几分。他没有想到,有人会在朝堂上状告自己的儿子,而且是用这种方式直接挑战皇家威严。
朱元璋闻言,眼神一凛,龙椅上的身躯微微前倾。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杨璞,语气变得冰冷而威严:“杨璞,这话可不能乱讲。太孙殿下是皇家储君,若无真凭实据,你这番指控便是诬陷,乃死罪!”
“臣不敢妄言。”杨璞神色坚定,语气铿锵,“臣手中已有证据,证明广和斋确实与太孙殿下有牵连。且京中不少商贾都知道,广和斋的那款紫色布匹,便是由太孙名下的铺子独家供应。臣若有半句虚言,甘愿领罪。”
朱元璋闻言,双目微眯,深沉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寒意。
他直起身子,语气威严:“杨璞,既然你说手中有证据,那就拿出来让朕看看。若你说的是真的,朕绝不姑息!若是假的,你便自己知道后果。”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杨璞身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样的场面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一场风暴。
杨璞闻言,神情不卑不亢,稍稍整理了衣袍,随即沉声说道:“陛下,臣确实有证据。”
说罢,他向殿外一挥手,一个低眉顺眼的侍从立刻快步走进大殿,双手捧着一叠卷宗,跪地呈上。
王景弘接过卷宗,快步走到龙椅前,恭敬地呈给朱元璋:“陛下,证据在此,请陛下过目。”
朱元璋接过卷宗,翻开一页页细看,眉头越皱越紧。
卷宗上不仅详细记录了朱雄英几次离宫的时间,甚至连他与刘掌柜的会面地点、频次都一清二楚,更有几名目击证人的签名画押。与此同时,还有一份广和斋的账簿,明确列出了大量银两的进出明细。
朱元璋冷冷地盯着手中的卷宗,眉头紧锁,脸上的阴云几乎压得朝堂上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大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文武百官屏息以待,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
朱标站在一旁,目光沉静,但心中却波涛翻涌。他扫了一眼那摊开的卷宗,隐约能看到上面的字迹,知道事情已经不容小觑。
这个杨璞果然是有备而来,不仅是针对朱雄英,甚至可能是冲着整个东宫而来。
朱元璋的手缓缓地合上卷宗,动作极为缓慢,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惊胆颤的威压。
他的目光从杨璞的脸上扫过,继而移向满朝文武。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厉,如刀锋般划过每个人的耳膜:“朕的大明江山,刚刚立足不久,边疆匈奴觊觎,国库拮据,百废待兴。眼下朕最需要的是上下齐心,克服难关。但朕没想到,连皇家之中,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闷雷,狠狠砸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纷纷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太孙殿下私自经商,朕暂且不论其动机如何,但这件事若真如杨璞所言,确实有损皇家颜面!”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寒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