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迫切想要切实地确证对方的存在。
血迹隐在玄色衣衫间并不起眼,但印在云渺浅青色的衣衫之上格外醒目。
温热湿意透过衣衫传向云渺。
云渺知晓现在自己更应该做的是,询问在那结界之中谢诀同辰越二人发生了什么,并将人带回疗伤并处理后续事宜。
但此刻二人的胸膛相贴,她只想感受对方清晰的心跳。
她抱了很久,男人也静静任由其抱着,一下又一下轻抚着云渺的后背。
漫天大雪落在二人身上,淋了满头。
好一会儿,云渺才从谢诀怀中探出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人,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真实存在,又像是在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
好在除了一些皮外伤,一切都好。
“辰越呢?”
“被困在里头了,没出来。”
雪愈下愈大,像是要涤清尽那些贪婪与罪孽。
许是怕怀中人冻着,谢诀将人又揽紧了些。
他知道云渺的疑惑并没有多卖什么关子:“你还记得开启阵法的那些妖力的来历么?”
云渺怎会不记得,她来时在不周山的外围看到了那么多被吸干妖力的尸体。
“我同他跌进阵中后同他交手几个来回,我并不是他的对手。但就在我以为我回不来的时候,那些被他被他掠来启动法阵的妖力幻化成魂魄,不断撕咬着他,我应是恰好有妖丹,被认作了同类,所以并未遭到攻击。”
“我本想趁机解决他,可是因为妖力的四溢整个阵法也开始振荡,眼瞧着阵法要坍塌了我就在最后一刻冲了出来。”
云渺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辰越悉心规划百年的计划,转眼间轰然倒塌了,归于尘土。
颇有些令人唏嘘。
但也免不得让人说上一句罪有应得。
云渺偏头看向原先结界所在之处,那处早已被茫茫白雪尽数覆盖。
待雪落尽、融化,不周山很快就会进入一个新的春天。
云渺回眸,看向身旁之人:“谢诀,我们回青涯山吧。”
“好。”
青涯山。
小院之中竹篱下,一只黑色的小犬在刚抽芽的花圃之中扑着一只低飞的白蝶,眼瞧着那白蝶便要被捉住,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却先一步捏着小犬的后颈将其提了起来。
小犬轻吠了两声,转过头圆黑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将自己提起来的男人。
男人另一只手轻弹了一下小犬的鼻尖:“阿姐好不容易种上的花苗都要被你糟蹋了,一会儿她醒了定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