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知晓,谢诀竟有这般修为。
好像自二人在近天镇初遇之时起,她便因着对方半妖的身份先入为主地将对方摆在了一个需要她庇护的位置之上。
不过对方似乎也从未想要纠正过这一点……
云渺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自己面前的这个“未婚夫”。
不过此时此刻,同样感到惊讶的不止是云渺,还有正同谢诀交手的徐松眠。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人的剑招总让人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
让他不由想到了……
徐松眠瞥了眼不远处的云渺。
虽说不同门派的剑招都难免有所不同,但是一个人出剑时的习惯和风格却是各不相同的,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相同的剑招,不同的人所能领悟的程度不同。
而眼前之人出剑、以及剑招之间衔接的习惯皆与云渺如出一辙。
这人究竟是何来头?
好在,他还留了些后手……
思索间,谢诀的剑便再一次直直朝着徐松眠落来,他忙提剑挡去。
但徐松眠方才到底还是分了神,只见他手中的松溪剑在手中轻震了下。
随之,“铛——”的一声脱手而落,掉在了脚边。
徐松眠瞪大了眸子,颇为错愕地看着落在自己不远处的松溪剑,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谢诀一眼不发,立在徐松眠的面前,手中烛龙剑的剑尖堪堪停在距离徐松眠脖颈不到半寸的位置。
剑尖同徐松眠脖颈之间的这点距离,只消谢诀手腕轻送,下一秒便可轻易取下徐松眠的性命。
只是徐松眠面上的神情依旧,甚至连带着方才因松溪剑脱手落下的那点错愕也不见了。
徐松眠此时的反应显然不对。
谢诀看着面前的徐松眠,心中也莫名升起了点不好的预感。
而他这点不好的预感,很快也得到了验证。
三人眼下所处之境之中的温度猛然下降,凉意也毫无保留地朝着三人侵袭而来。
整个冰凌之境都开始散发着冰蓝色的光亮——同云渺手中那盏精致的铜灯之上缠绕着的灵力的颜色想同的光亮。
与此同时,一柄冰凉的剑刃,自云渺的身后无声无息地落到了云渺的脖颈之间。
虽然几乎是在剑刃靠近的同时,云渺就敏锐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但来人本就是早有预谋,此时又可能会让云渺轻易挣脱他的桎梏。
他一手伸出捉过云渺的肩,将其摁住,一手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上了云渺的脖颈。
云渺自然不打算轻易选则坐以待毙,可铺天盖地而来的寒意却像是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一般,连带着她的人也难以动弹。
而抵在她颈间的那柄剑更是是半点没有留情,锋利的剑刃嵌进皮肉之中,细密的血珠顺着剑刃破开皮肉的痕迹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清浅的痛感这才后知后觉地被传达给了身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