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等云渺开口,身旁之人的回答便先一步传入了云渺的耳廓。
少年人的嗓音被身体的热量炙烤得有些干哑,声音也低低的。
可有些虚弱的话语却平白让人听出了几分诚挚,与郑重。
一旁被唤作“何伯”的男子闻言,面上笑意更甚了些,又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男娃娃不错啊。”
无形的距离此刻又无声被拉近。
云渺的视线有些怔愣地停在谢诀面上,似乎是被方才自己从其话语中听到的那几分郑重惊到了。
不过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太久。
一是云渺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方应是在逢场作戏,二则是一旁的何伯转过眼看向了她。
“女娃娃,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小林大夫那里抓药。一会儿回来,你也还有时间休息会儿养养神。”
云渺忙点了点头:“好。”
说罢,云渺忙跟着中年男人走了出去。
只是无意识回避的视线,和有意识加快的步伐无声泄露着她的心境。
一阵脚步声后,屋中只剩下了谢诀一人。
直至云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谢诀地视线中,他才颇为不舍地收回了那卸去克制伪装、缱绻又直白的视线。
与此同时,一道被剥下的,还有少年于躯体之上的那道克制的禁制。
少年笔挺的脊背之上本无声紧绷着的肌肉也微微放松了些。
紧接着,更加汹涌的绯色自其衣襟之下蔓延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到了他的面上。
原本一直被隐忍着的,隐晦而令人难堪的东西一道浮了上来。
他昨夜用灵力将云渺身上的春蛊渡了过来,又一点点用灵力将其化解掉了。
反倒那被云渺误认为已然跨越的雷池,却是他昨夜克制着一直未曾僭越的界线……
不过他那属于兽类本性的发情期却无预兆地提前了许多。
是的。
眼下他这症状并不是什么发热,而是他有心想要压下但显然有些失败的,来势汹汹的发情期。
谢诀的身形依旧站在原处。
半晌,才见其缓缓抬眸,眯了眯眸子,默然地看着自己落在不远处铜镜之中的模糊倒影。
无声的喧嚣与渴望在肌肤之下的血液筋脉之中克制不住地涌动,那对他曾经无比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恐惧的耳朵,还有身后的尾巴也隐隐想要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