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作战非常依赖阵型,而严密的阵型又仰赖於长时间的高强度训练。
战事在即,林恩没时间来捏合这批来源多样的杂牌部队,只能暂时编为一个临时军团,並设立了大队长与中队长。
此后,他又了半周的时间来培训这批临时军官,让这帮军官初步理解了军中的各种规矩、旗號与命令,上了战场不至於两眼一抹黑。
在这段时间中,静河南岸的莱纳伯爵依旧维持著每天七八公里的龟速行军。
不过他也藉此机会集结了分散在外劫掠物资的部队,麾下兵力规模突破了一万人。
“大人,再向东二十公里,就是镜铁伯爵驻守梭鱸城,我们派出的使者至今没有回来,大概率已经被他所杀。”
当天傍晚,在刚搭建好的军营里,负责军情的亲信將领给莱纳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此前莱纳曾派出使者试图与镜铁伯爵接洽。
只要后者愿意让开一条通道,那莱纳愿意留下一笔买路钱。
眼下使者迟迟未归,这说明镜铁伯爵的抵抗决心相当坚定。
莱纳闻言,低头看向刚刚绘製的简易地图,顿时脸色一黑,沉声道:
“梭鱸城的位置太险要了,城市南门距离一座横向山脉仅有不到十五公里,要想从这处狭窄通道安全通过几乎不可能,但若是翻过南侧的山脉绕行,则风险只会更高。”
此前莱纳路过梭鱸城的时候只顾著率军劫掠,没有详细考察附近的地形。
今天不得已详细考察一番后,他才猛然发觉这座城市的重要性。
镜铁伯爵瓦萨肯定也是看中了梭鱸城的地形,才会特意急行军占领该城,並牢牢堵住了莱纳撤退的道路。
“大人,必须要攻克梭鱸城才行。”那名曾向莱纳献策的年轻將领同样面色沉重。
其余將领则都默不作声,他们都在军中混跡多年,一眼就能看出瓦萨的险恶用意。
莱纳抬起头,高声问道:“哈维现在到哪了?如果有他的军队做掩护,我们绝对可以安全绕过梭鱸城!”
一名將领出声回道:“大人,哈维伯爵才刚出发不到半个星期,距离梭鱸城至少还有七八十公里的距离,以他的行军速度,或许要五到六天的时间才能与我军匯合。”
“太慢了,太慢了!六天?六天之后他只能来给我们收尸!”莱纳一拳头砸在了地图上,恨不得这张地图就是哈维的臭脸。
莱纳的愤怒源於內心恐惧,他手头就一万人出头,断不可能靠强攻拿下四千人驻守的梭鱸城。
若无视城市强行通过,则註定会受到镜铁伯爵的骚扰与袭击,轻则损兵折將,重则全军覆没。
如果哈维能早点来,那就能凭藉兵力优势震慑住城內的镜铁伯爵,莱纳则能率领主力部队从狭窄通道中安然通过。
但哈维的速度实在太慢,这令莱纳难以接受。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还是在北岸虎视眈眈的林恩。
林恩大军所在的温德城虽然与梭鱸城隔著茫茫河面还有几十公里的距离。
可温德城位於静河上游,顺流而下仅需不到两天即可抵达梭鱸城。
眼下林恩靠著强大的水军力量牢牢控制著静河航道,其麾下部队隨时可以乘船发动偷袭。
莱纳若是强攻梭鱸城,则势必会遭到林恩与瓦萨的前后包夹。
可就算他原地等待哈维的援军,也无法排除这一风险。
这两股敌军的指挥官都相当狡猾,兴许就等著他按兵不动。
由於援军的迟迟未至,莱纳似乎已经陷入了无路可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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