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过宋哥哥这里来。”宋凛生从旁边堆成山高的糖饼果子里取出包好的糖葫芦,同阿珠招呼着,“让文姊姊和周先生说说话好不好?”
阿珠乖觉地点点头,而后拉着阿沅和彦姿便往宋凛生跟前去。
阿沅顺着阿珠的步伐往前,彦姿却是频频回头看向文玉。
珠珠、珠珠,当他不存在罢?
真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这些时日不需要他探查春蓬草的事,便把他塞到学堂,是日也读书、夜也读书,累得他连修习法术的时间都没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
彦姿别过头,索性不再去看,直至宋凛生将糖葫芦递给他的时候,他也是梗着脖子哼道:“我不爱吃。”
宋凛生一挑眉,不爱吃?
反观这头,文玉提着衣裙上前一步,惊喜地唤道:“周先生!申盛!”
文玉的目光划过周乐回和申盛,又在彦姿他们的身上转了一圈,心中了然。
原来宋凛生说的将阿珠他们托给申盛照顾,是这个意思。
“文娘子。”周乐回原本是依礼招呼着,可待文玉走近,却不由得笑了笑,“文娘子别动。”
说着,周乐回上前一步扶着文玉的肩膀,而后抬袖在她的发间摸了摸。
文玉顺着周乐回的掌心看去,却是一枚草屑。
约莫是方才与宋凛生在岸边嬉闹时沾染上的。
文玉挠了挠面颊,颇有些羞赧,只好没话找话。
“你们也来这里放灯?”
可是话一出口,文玉便有些后悔,在岸边不放灯做什么?
这个时候,总不是来摸鱼抓虾的。
“是。”周乐回看出文玉的窘迫,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今日女儿节,我和申先生也带学堂的学子出来热闹热闹。”
周乐回笑意淡淡却很是真挚,看起来眉宇间的神色教之从前也更为舒朗、开怀。
看起来,这数月来,周先生过得应该不错。
忙碌时编纂教材、教书育人,闲暇时带着学子出行,顺着河湾畅游……
文玉扫了一眼跟在周乐回身侧的申盛,又想起收工时闻夫人说过的话。
既然闻彦礼近日就要回江阳,也不知有否告知于周先生?
文玉咬咬唇,可这申盛……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看不懂,也不敢贸然开口。
转眼间,文玉见申盛怀抱着一摞摞的布包,也不知里头装着什么,索性开口岔开了话题。
“怎么买了这许多东西?”
周乐回闻言回首,看着申盛怀中的物件笑了笑,随即出言解释。
“都是些古书孤本,方才在集市上淘来的。”
申盛随之颔首,应声道:“是呀,待我和周先生回去重新整理了,还能誊抄了给学子传阅。”
言罢,申盛打眼看过去,“文娘子和宋大人买了什么?”
“呃,这个嘛。”
文玉转头瞥了一眼叫阿珠阿沅还有彦姿围住的宋凛生和他身侧那半人高的各色包裹,而后挠挠鼻尖如实答道:
“都是些糖柿果饼……”
周乐回瞥了一眼身侧的申盛,没说话,反倒上前拉住文玉,嘱咐道:“转眼就入秋了,我那里晒了些今年新出的菊花茶。”
“明日我给文娘子送到府上去。”周乐回温和一笑,拍拍文玉的手背,“菊花败火,正好搭配你的糖柿果饼。”
文玉耷拉着眉眼,尚在想人家买书她买吃喝,甫一听见周乐回的话,略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