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恩乖巧在自家外公身边坐下,文郁瞟了眼冷虎,“冷老头,要下一盘吗?”
冷虎抬手抚了抚白须,“可以。”
冷遇立马让人把他爷爷书房的棋盘拿来。
棋盘放好,冷虎都坐下,但文郁没动,“天恩,你来。”
不仅冷虎疑惑,冷言也不知道沐天恩会下围棋。
沐天恩倒是没推辞,起身在冷虎跟前,双手作揖,“冷爷爷,多多指教。”
冷虎也没拒绝,几十年交情,了解好友是个做每件事都有缘由的人,同时下棋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顿时了解了,这是给他了解沐天恩的机会。
冷虎慈祥笑了,“黑子先下。”
沐天恩也不矫情,坐下,拿起黑子在棋盘放下。
冷言和冷遇,文郁在一旁观看。
在外面聊天的兰婷和胡嫻也察觉到里面安静下来,疑惑了,也走进来,站在外围看著。
沐天恩很认真,儘管节节败退,脸色无异样,仿佛进到另一个世界。
冷虎是一心二用,他边下边留意沐天恩。
她的镇静让他微微惊了一下,刚才她的想法一目了然,是年轻的表现,而现在她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更像是一个入定老者。
下棋是一件很需要平心静气的事,別说刚成年的小女孩,就是下棋很久的人被打到如此惨都做不到如此淡定。
其他人也留意到,冷遇挺为沐天恩担心的,只是瞟了一眼他哥,淡定平静,所以也装作若无其事,其实他也没怎么看懂,他对围棋不很懂。
不过要是他是沐天恩,早就投降了,下围棋缺乏抗压力就死定了。
胡嫻关注的是沐天恩,也是有点意外,她没见过有年轻人下棋能和她丈夫下这么久,除了孙子冷言。
现在年轻人对围棋兴趣不大,沐天恩一看就是经常下的,每一步都很顺,如果在外行人来看就是乱下,她其实是有章法的,哪怕被堵,依然不乱。
胡嫻虽不下围棋,耳濡目染几十年了,对围棋也很了解。
冷虎看了眼棋盘,“天恩,认输吗?”
沐天恩很严肃,摇头,“师父说,轻言放弃是下棋和做人大忌,哪怕最后输了,也是努力过,不留遗憾。”
站在她身后的胡嫻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她看出沐天恩这句话是出自真心,不是敷衍。
而胡嫻身边的兰婷留意到。
文郁从始至终都很淡定坐在一旁品茶,淡定的很。
冷冀和闻安琪准备好午餐过来,一进客厅,一堆人围在小桌子前,刚走近就听到。
“我输了。”
悦耳动听的声线响起,没有一点的不悦,心悦诚服。
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沐天恩脸上,包括冷虎,他没有在那张可爱的脸蛋儿上看到一丝不甘和不悦,或者偽装的跡象。
“小天恩,別伤心,我爷爷下棋本来就很厉害,除了我哥能和他老人家下个平手,其他人都是输。”冷遇安慰道。
沐天恩摇头,“我没伤心,我下棋就是半桶水,师父和四师兄下棋才是最厉害。”
然后又转头看回冷虎,“冷爷爷,我今天也学到很多,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