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的太甜,我下次要橙子的。”
“行,知道了。”
女孩眼眸弯起,琥珀色的瞳仁映着细碎日光,几缕发丝紧贴在白皙的脖颈,日影融融,侧脸浸润在柔光里。
她在对着陈柏彦笑。
掌心的糖纸被无意捏出细碎的声响,薄荷味充斥鼻腔,裴时度咬碎咽下。
他确定一件事,自己并不爱吃薄荷糖。
“阿砚!快来!”
“阿砚……”
两道声音交织入耳,他看见她弯起眼睛笑,嘴角抿成个小小的弧。
渐渐的,漫天的蝉鸣声里,他只听到她轻柔开口:“阿砚。”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只记得印象里,她从没叫过他这个名字。
……
“裴时度!”
“裴时度!”
“裴哥!”
视线越来越模糊,光亮晃得他睁不开眼,女孩柔和的面容轮廓消失在眼前,裴时度依稀只听见一个声音。
他蓦地从睡梦中醒过来。
入眼是白得无颜色的天花板,紧跟着,脑袋的疼痛像针扎一样阵阵发作。
他忘记他还在医院。
“裴哥,你吓死我了,你再不醒陈柏彦就要叫医生了。”
原来是梦。
陈柏彦拿手在他脑袋上比划一下:“你这一撞,没把脑子撞坏吧。”
三天前裴时度从州市回禾城,雨下太大,在快速路被一辆失控的宝马追尾,直接撞上护栏,碎了块玻璃,好在人没事,医生说轻微脑震荡,在医院躺了两天。
“裴哥?”
裴时度半靠在病床上,普通蓝白病号服领口敞着,穿红线的金色挂坠躺在脖颈间,衬得那点随性都沾了些贵气,即便是脑袋上缠着绷带,也不见落魄。
他一时失神,有些没听清:“什么?”
江眷一脸惊悚看着陈柏彦:“看来真摔坏了?”
裴时度:“?”
江眷大有趁着他生病尽情调侃的架势,依旧嬉皮笑脸:“以前裴哥都直接叫我们滚的。”
裴时度喉间低低抽出一声“啧”声,抬头扫了江眷一眼,眼神里尽是对他啰嗦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