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江定霭是否知晓此事。
但能给对方添堵的事情,她也不介意顺手而为。
江玄聿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片刻,他的眉心缓缓松开:“你不过是个调香师,当真觉得自己可以治好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
宋楹直起身:“王爷一试便知。”
过去三十五世,她为了让自己对江定霭有用,拼了命的提升自己。
别的不敢说,但制香一道,她自信如今已经无出其右。
江玄聿笑了。
“好啊,倘若你真能治好我的头痛之症,我便帮你一次。”
宋楹毫不犹豫地道:“给我笔墨,我现在就将方子写出来,王爷可以自寻调香师调制。”
江玄聿抬手敲了两下身后墙板。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打开。
“王爷?”
“拿笔墨来。”
“是!”
宋楹依言将香方写下,交给江玄聿。
江玄聿瞥了一眼,挑眉道:“你都不必把脉,就敢说这香方对我有用?”
宋楹唇角微翘:“我知道王爷未必信我,此方只是缓解,您用着若是觉得有效,再来寻我不迟。”
话是这么说,但她满脸都是“你一定会来找我”的笃定。
江玄聿将纸笺折了两折,放入袖中,起身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制香坊,免得……你那未婚夫担心。”
听他提起江定霭,宋楹无意识地抿了下唇。
下巴上多了只手。
她不明所以,顺着对方的力道仰起脖颈。
江玄聿垂眸看她:“行了,在本王面前不必装出一副可怜样,当初踹管事的时候不是挺有劲的么?”
他怎么会知道?
没等宋楹反应过来,下巴上的禁锢松开。
江玄聿转身离去。
她只得垂眼跟上。
前世印象不假,静亲王果然可怕。
没想到这还不算完。
对方口中的“送她回去”,竟是亲自送她。
上等的马车行驶平缓,几乎没有晃动。
车厢宽大,一应物事俱全,江玄聿靠在软垫上,抬眼望去。
宋楹正窝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背后贴着车门,好像做好了随时跳车的准备。
……他有这么可怕吗?
江玄聿抬手,本想将袖子里的香方拿出来细看,手指突然碰到一物。
他又看一眼宋楹,开口:“坐过来点。”
宋楹不知其用意,意思意思挪了半个身子,下半身纹丝不动。
江玄聿要被她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