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被这个词砸得有点懵。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跟这个词能有什么关係。
他看著徐谓熊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鄙夷,也没有鼓励,只有一种纯粹的陈述。
仿佛她只是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一个他必须面对的选择。
他忽然想起了在来长安的路上,李承乾对他说过的话。
“朕的身边,不养废物。”
是啊,那位皇帝陛下,他把自己带到长安,好吃好喝地供著,还派了白豆腐来教自己练功,他图什么?
他图的就是自己身体里的那个“神將飞蓬”?图的就是这把魔剑?
如果自己一直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当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位看起来和善,实则比谁都霸道的皇帝,会怎么对自己?
景天打了个冷颤。
他不敢想下去。
他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他先是对著唐雪见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喂,你別哭啊,你一哭就更丑了。”
唐雪见愣了一下,隨即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你才是丑八-怪!你这个混蛋!你嚇死我了!”
景天咧了咧嘴,没躲。
然后,他走到了徐长卿的面前,看著他那张苍白的脸,嘿嘿一笑:“白豆腐,谢了啊。不过,这玩意儿,还是我自己来吧。”
“景兄弟!不可!”徐长卿大惊失色,想要阻止他,“魔剑的力量正在失控,你现在去碰它,心神会被彻底吞噬的!”
“吞噬就吞噬吧。”景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总比当个看著兄弟累死,女人为自己流泪的废物强。”
说完,他不再理会徐长卿的劝阻,毅然决然地走向了那柄重新开始嗡鸣的魔剑。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手在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源自於灵魂深处的兴奋。
仿佛他天生就应该握住这柄剑。
“来吧,老伙计。”
他喃喃自语。
然后,他一把抓住了魔剑的剑柄!
“轰——!”
就在他握住魔剑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如同决堤的火山,从魔剑之中猛地爆发出来,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內!
“啊啊啊啊啊——!”
景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无数的记忆碎片,无数的战斗画面,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神界!魔界!
廝杀!战斗!
一个身穿银甲,手持画戟,孤傲地站在南天门前的神將。
一个一头红髮,背生双翼,狂傲不羈地笑著的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