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那边,事已办妥。”
“嗯。”
徐谓熊,应了一声,头也,没有抬。
她从棋盒中,拈起一枚,黑色的棋子。
那枚棋子,在她的指尖,停留了片刻。
然后,被她,轻轻地,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之位。
“啪。”
一声,清脆的,落子声。
棋盘上,那条,被围困的白龙,瞬间,被斩断了,所有的生机。
满盘皆输。
“张巨鹿,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徐谓熊看著棋盘,淡淡地说道,“只可惜,他跟错了,主子。”
“一个,腐朽的王朝,一个,愚蠢的君主,註定,要被,新的时代,所淘汰。”
“这,就是,天命。”
不良人,低著头,不敢接话。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凉妃娘娘,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让他,都感到,心悸的,冰冷气息。
那是一种,视人命为草芥,视天下为棋局的,绝对的,冷酷。
“南妃娘娘那边,有什么动静?”徐谓熊换了个话题。
“回娘娘,南妃娘娘,自那日,从书院演武场出来后,便,接了陛下的密旨,带人,离开了长安。去向,不明。”不良人回答道。
“哦?离开长安了?”
徐谓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她知道,那个男人,开始,动用他另一颗,重要的棋子了。
看来,这场“皇后之爭”的游戏,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有意思。”
徐谓熊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战意的笑容。
“告诉袁左宗,让他,带著那三十万北凉铁骑,做好,准备。”
“很快,就该,他们,上场了。”
“是,娘娘!”
不良人,领命而去,身影,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徐谓熊,重新將目光,投向了棋盘。
她伸出手,將棋盘上,那些,黑白分明的棋子,缓缓地,拂乱。
“这盘棋,该,重新开始了。”
她的声音,在清冷的,月光下,幽幽迴荡。
“下一局,该轮到,那位,自以为是的,北凉毒士了。”
太安城,太师府。
曾经门庭若市的府邸,如今却是门可罗雀,一片萧索。
白色的灯笼,在风中,无力地摇曳著,仿佛在诉说著,这家主人,那悲凉的结局。
张巨鹿的灵堂,就设在,府中的正厅。
然而,前来弔唁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除了,几个,平日里,受过他恩惠的,寒门学子,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朝中官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