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他尝到比这凌迟更痛苦一万倍的滋味!
这股怨毒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她的心头,让她因为失血和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奇蹟般地稳定了下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股灼人的视线,李承乾豁然转头。
他的目光,冷厉如刀,精准地落在了高阳公主的脸上。
四目相对。
高阳公主心中那刚刚燃起的滔天恨意,在接触到李承乾眼神的瞬间,就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
她不敢!
她不敢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里,没有亲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毁灭一切的虚无。
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多看一秒,下一刻那把滴血的长剑,就会洞穿自己的咽喉。
她狼狈地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任由断臂处的鲜血染红衣袖。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充满了轻蔑。
他缓缓转过头,继续欣赏著那场血腥的盛宴。
刑场上,辩机的哀嚎声已经渐渐微弱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几块完好的皮肤。
刽子手的刀法出神入化,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让他清晰地感受著每一寸肌肤被剥离的痛苦。
如此手段,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在场的文官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有人甚至已经撑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房玄龄和魏徵紧紧地並肩站著,两人的手都在袖中死死握成了拳,指甲深陷掌心。
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僧人被处死。
他们看到的是礼乐崩坏,是人伦尽丧!
太子,太疯狂了!
与文官们的惊恐不同,另一侧的武將们,却是另一番景象。
程咬金摸著自己的大鬍子,铜铃般的眼睛里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痛快!他娘的,真他娘的痛快!”
他压低了声音,对著身边的秦琼说道,“这妖僧蛊惑皇家公主,就该这么炮製他!太子殿下这手段,有咱们陛下当年的风范!”
秦琼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看著那个在血泊中挣扎的身影,眼神复杂。
尉迟宝林更是直接,他咧著大嘴,嘿嘿直笑:“这才叫爷们儿!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不,对犯了错的亲人,更狠!这才是咱们李家的种!不像某些软趴趴的皇子,看到血就尿裤子!”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不远处的魏王李泰听得清清楚楚,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帮粗鄙的武夫!
他们竟然在讚嘆这种残暴!
城墙之上,李世民一身常服,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