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们猛然起身,冰冷的目光锁定了崔干、王裕等人。
“拿下!”
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士兵们冲了上去。
“啊!”
“你们敢!”
“我是朝廷命官!尔等乱兵,安敢如此!”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世家官员们,此刻彻底慌了神。
他们身上的锦绣官袍被粗暴地撕扯,头上的官帽滚落在地,被人一脚踩得粉碎。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身体,哪里是这些百战老兵的对手?
崔干还想挣扎,一个如铁钳大手直接捏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狠狠摜在地上。
他那张老脸与冰冷的地面亲密接触,磕出了一嘴的血。
王裕被人反剪著双臂,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口中还在语无伦次地尖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我!我等皆是为殿下效力啊!”
范阳卢氏的家主更是丑態百出,裤襠一片湿热,竟是当场嚇尿了。
整个大殿,瞬间从庄严肃穆的朝堂,变成了血腥混乱的屠宰场。
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不绝於耳。
而李世民,就那么站著,冷酷地看著这一切。
他的目光越过这些如同猪狗般被拖拽出去的“乱臣贼子”,落在了大殿另一端。
李承乾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背著手,神情淡漠,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他的眼神没有波澜,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表態。
那份超然物外的冷静,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胁。
李世民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处理五姓七望这些墙头草,因为他们是“臣”,是奴才。
但他不敢动李承乾。
因为李承乾是他的儿子,是太子,更是这盘棋局中,唯一能与他抗衡的对手。
动他,就是彻底撕破脸,就是父子相残,就是大唐內乱!
这个代价,他付不起。
李世民的拳头在袖中捏得咯咯作响,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滔天的恨意,混杂著无力的憋屈,在他胸中疯狂翻涌。
他恨!
恨这些吃里扒外、卖主求荣的狗杂种!
你们不是觉得朕老了吗?
不是觉得天命在那个逆子身上吗?
好!
朕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在朕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这大唐的天,究竟是谁的天!
李世民的眼神变得无比狰狞,他在心中对著那些被拖出殿外的身影无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