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遇到此类情况,也要进一步留下文明印记,使文明在历史洪流中不断地吸收蜕变和壮大,那就需要文明记忆不被篡改,从而需要让人族编纂地星纪元纲史,这样哪怕后世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试图篡改人类记忆,也能够自动地拨乱反正,文明的载体必然记录。”
帝俊颔首,拱手一拜称是。
女娲见帝俊仍然翘首以盼想知道之前所说的中子星学宫一事,也只得向其透露一些宇宙中的至高法则,让这位华夏文明的守门人更能够清晰的了解这方宇宙,这也是替伏羲变相教导帝俊。女娲让帝俊跟随他去一个地方。
此时林安注意到了女娲带着帝俊来到了月星背面。天穹上漂浮着亿万里的黑云遮蔽,无论从地星地表亦或是宇宙更高之处望去,皆如一块黑斑遮蔽,未能窥见此处全貌。只见这里荒凉破败,映入眼帘的是残垣断壁的月宫残殿,女娲带着帝君来到战争遗迹后的月坑区域中央位置,这里有一块呈现三角形的巨坑,俩人踏入此处,女娲取出一小截肉红色枝桠状之物,抛与前方一处虚空,那篇虚空之处赫然出现了一座雕栏玉砌泛着金光的古朴大门,上面有三个古篆体的大字——‘南天门’。
帝俊作为上一任天帝,他对此再也熟悉不过,南天门有两处通道,一处前往月星内部的月星矩阵中的三十三重天的核心之处,借用星际枢纽隧穿通道前往外宇宙各大星系,这是一条隐秘通道;另一处则是通往天空之城,在月星战争未发生前和地星宇宙未被全面封禁,天空之城就是一处星际泊港的中转站。
林安意念紧盯着那截肉红色的枝桠状之物,这与奥陌陌之前曾描述的‘月星矩阵’似乎是同一个材质,或者说此物来自于月星矩阵,是一把钥匙。可现在的月星孤寂苍凉,传说中的南天门也并无天将把守,莫非现在的修真王朝出入另有出口,他突然想到神州C国的道门典籍记录着天界的出入口在地表上有多处通道口,如神州的长白山,抚仙湖等处。只见那肉红色枝桠之物散出一团光晕,光晕内核一团白气旋转,空间通道顿开,女娲和帝俊随即踏入后消失。
俩人的脚下出现了一条白色且拉首向上的烟道,虽说是烟道,但林安似乎能够清晰感知到,这烟道似乎是由高层次能量粒子构建而成,这莫非是仙灵之气?这是月道?俩人随后来到一处雄伟城池之外的野地,月道之下依稀可见远处是一处处上古农舍建筑形态之类的房屋,但这房屋也比上古平民居住的房屋高大三至西倍,从画面上望去,这里似乎是一处郊区所在,但此地空中飘散着一团团仙灵之气,又彰显着此地不同,林安的意念一扫,农舍后一座山崖上,赫然有三个大字——昆仑墟。
月星战争后,昆仑墟就被至高神们用大神通挪到了地星昆仑山,传说是一个秘境之地,而今看来,只要能够开启月星的南天门,亦可以通过月星抵达昆仑墟。林安心中顿感惊喜,诚不我欺,传说中的昆仑墟果真存在。随着帝俊和女娲继续沿着月道悄然前行,一路上避开了修真王朝众多巡游和耳目,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整体充盈着仙灵之气且雄踞虚空的城池。
林安明白,此处才是真正的月宫,亦是与曾经北极天庭旗鼓相当的修真王朝所在——天界天庭。此处的建筑似乎都是仙灵之玉整体铸就,有点像地星的玻璃胶,果冻一般的呈现半透明状,材质内部流光西溢,给人一种梦幻斑斓之感,并且从建筑到宫廷内神官多穿之衣,都是透着一股轻盈的仙灵之气,似乎应证了神州C国流传的两个成语——‘鬼斧神工’和‘天衣无缝’。
欲要沿着月道继续前行,必须要穿越月宫,可女娲和帝俊二人并未停下,似乎不愿意与修真王朝之人碰面,只见她俩腾空而起,向附近仙灵之气的浮岛飞去。许久之后,俩人来到一处低矮的仙山,此仙山有一棵外形寻常的巨型树木。
只见女娲打了一个法诀,这株树木微微一晃,三道三色光团出现,树木露出了真容,这让帝俊也微微感到惊讶,他在伏羲之后曾持掌天界一段时期,他并不知晓此地竟然还有一个隐藏入口,而真正令他惊讶地是此树竟然是一株缩小无数倍的幼年期建木神树,他未曾想到,通天路被共工撞断不周山后,地星竟然还存在一株建木神树,他不由地望向了女娲。
女娲似乎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疑问,主动说道:“这是一株幼年期的建木神树,乃是伏羲当年从仙女星系求得一粒建木种子所成,而如今随着地星灵气的溃散己经不适合继续存留此界宇宙,待封神之战后,我会收走封禁于土星,待纪元命定之人前来取走”,女娲说完,不由地抬头向上抬头望去,林安猛地一惊,两人的目光似乎在这无数岁月里隔空对望了一眼。这不是时空切片吗?难道女娲能看到自己?林安按捺住起伏的心绪,继续观察着女娲和帝俊的动向。
女娲和帝俊随后隐入此建木神树之内,通过一个虚空传送阵法,来到了三十三重天。帝俊不明白女娲带他来此处所为何意,再次投去了问询的目光。只见女娲顿色后,缓缓开口说道:“世人都晓三十三重天,可知三十三重天之上还有三重。九天九野之上,还有大罗天和三清天,整个三十六重天从上至下分别为大罗天、三清天、西梵天、无色界、色界、欲界,从西梵天至上便是修士口中相传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你作为上一任天帝,所知晓三十三重天,认为那三位其他宇宙派来的观察者居住在这三十三重天,其实他们作为观察者并不是同一片天,三人分别居住在33-35层天,而最后一层三十六重天则是他们名义上的老师,鸿钧居住之所,亦是通维之路的超脑核心,无形无相的原始之道生化之处,此处的存在和稳定运行,才能够让通天路顺利链接着不同维度宇宙。
这个秘密只有地星宇宙的管理者才知晓,此番带你前来,不仅是告知你中子星学宫中关于宇宙的一些知识,封神之战后地星文明要进入新一个篇章,你作为华夏文明的守门人,该是让你知晓一些隐秘了,九州鼎是华夏文明的钥匙,你守门人的职责就是等待命定之人拿着钥匙前来此处,相助与他前往仙女星系,这也是伏羲的法谕。”
帝俊凝望女娲良久,神情坚毅地点点头,向着女娲深深一拜:“尊伏羲圣尊和娲皇法谕,即便弟子身死道消,也会将此嘱托的记忆用秘法封存于分身之内,留待纪元之子的出现。”
女娲颔首,然后说道:“宵小之徒环伺,我神游天外,预感到未知的势力可能来临,将引起地星大变,修真王朝虽然不甘心如此退出星宇舞台,但其衰败注定是大势,你那十二位中的大罗金仙分身在适时加入反抗修真王朝的阵营之中,从而保全自身,等待纪元之子出现。届时三十六重天的那位会和他一起出现在你面前。”
女娲随后打出一道法诀,俩人身形变换,瞬间来到了三十六重天,此处仙灵之气澎湃,帝俊感知到一阵无形的神念袭来,片刻后消散无形。此刻,女娲并未领帝俊继续前行,只见女娲再次开口说道:“我等出现此地,己经引起那位的感知,刚才他己经神念扫描过此地,知晓了我等之意,但其尚在修复超脑核心,方才告知我需要等上数月,那我等便返回原处,再做计较,这是关于中子星学宫中一些宇宙维度信息,你自行参悟,对你稳固心境所有助益”,女娃说完向着帝俊抛来一枚玉简,帝俊稳稳接住,随后二人便返回了来时之所。
然而两人对神州华夏人族的未来之忧并未结束,而是继续商讨布局之策以做完善。帝俊再次向着女娲问道:“六道轮回抽离前世记忆,那些异神擅长精神污染,在这漫漫光阴长河中,文明火种易被取代,尚需一法如一枚闲子作为应急之举。”
女娲微微点了点头:“要保证不偏离轨道,此片宇宙的维度时间轴要刻下秘法。宇宙中存在随机规律法则,可以用平行宇宙嫁接的方式,让人类意识在平行宇宙中穿梭,使巨大不确定性上面确保人类意识不会被污染覆盖,这种看似选择的概率化存在,其实是通过人类与平行宇宙中的投影相互对话,不断地给自身强化意识和增强认知,告诉自己真相!而这秘法也可以巧妙的避开异神的察觉。”
帝俊望着女娲胸有成竹之色,所言称是,然后扫过镜像中三教广收门徒的场景,略有所思问道:“那外宇宙三位观察者的立场如何?他们如今秉持修真王朝之灵开启三教,对我等计划。。。。不知娲皇大人心中是否有所计较?”
女娲蓦然转身,白衣在流动的镜像光影中飘拂:“无妨,天地如棋局,众生皆为子。天道权柄归于神座,人族命运被扼在掌。待劫云翻滚,封神榜现,便是人族彻底为奴为仆之时!那修真王朝的周天星君之名号,便是套在凡人脖颈上的锁链烙印!从此人心丧乱,魂灵蒙蔽,再无半点自主之机!他们也找上了我。灵性由我和伏羲播种,如今伏羲不在,也应由我来为灵性套上锁链。”
“娲皇大人心系人间,不过并非死局,我突然想起,据老师推衍留下的箴言,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帝俊的目光投向了下方一片波动的镜域。那里,大禹治水功成,正恭敬地从帝舜手中接过那方温润却又沉重如山的漆黑玉圭。
在玉圭交递的一刹那,一丝难以察觉的、仿佛凝固星辰的古老金光在其最深处一闪而逝。而更远处,年轻的伯益驯养百兽,舜帝赞赏地将一面漆黑的旌旗赐下。旌旗之上,除了代表赢姓的玄鸟殒卵暗纹,旗杆顶端还镶嵌着一枚极其微小的、毫不起眼的玉色晶点。
“吾等筹划漫长岁月……便是为了此番埋下的一点星火,只待时移世易,薪尽火传!”帝俊的眸光深沉如渊海,映着镜像核心的混沌流涌与那通天塔的虚影,声音低沉而坚毅,“九鼎镇地脉,藏天道权柄和社稷于山川纹路!七图绘天机,汇气运于星辰辉光!
待那天界之神扶持的逆龙衰败之日,我们养在在北龙之地的一枚闲子就能够顺理成章的夺鼎转嫁天子龙气和国运回到我们这边,并且吾等暗棋便会引动地脉深藏的瀚海之力,牵发九天星辰的无尽威能!人龙之气与星斗之力汇聚一点,化作最锋锐的无形之剑……”
他停顿下来,视线投向镜像画面中那面授予伯益的黑色旌旗,那旗杆顶端的微光似在呼应:“此剑……当斩断一切强加于身的枷锁桎梏!更当撕开命运束缚的厚重尘网!将那被掠夺的天地权柄……重新归还于其真正归宿的人间本身!人间之力当由人间守护!”
女娲的目光也落在那不起眼的旗帜上,清冷的面容线条在流动镜像光芒下显出一点久违的坚毅。然而,一点细微的不安如同针刺般从心底掠过。那混沌流涌中,通天之塔的虚影过于凝实。神尊们的面容虽模糊,其力量侵染的轨迹却丝丝分明。
帝俊根据伏羲圣尊的箴言进行的谋算非常精妙宏大,但对手亦是布局了万古的至高存在……那被层层锁链捆绑的人间之运,真能承受住这斩破命运的惊天一击吗?她最终轻叹一口气:“也罢,就陪他们演过一场,我便去安排灵狐一族便宜行事。”然后她默默地凝望着镜面深处汹涌的混沌与秩序。成败,并非此刻能定。该做的,唯有前行。
时间在镜像空间似乎失去了明确的刻度,唯有流动的光影不断变幻。某一刻,女娲纤长如玉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虚空划过一个极其古老、蕴含“玉”字真意的符文轨迹,低声自语,与其说是提问,不如是沉甸甸的叩问:“‘玉’乃五德之精,通感天地人神……以其为灵引基石……当真能在未来的惊涛骇浪中……护住那一线真种不灭?”
帝俊并未立即回答。他的视线掠过镜面,聚焦在昆仑虚深处那片最后的残冰上,曾经覆盖极西大地的冰盖正以绝望的速度消融。“寒潮在退去……大地也在死去。能护住人间气运的,从来不是神明之能,唯有仙之大爱,当护人间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