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策马先一步赶到,正要作揖行礼,见思鸿昏死在她怀中,急忙翻身而下,“思鸿哥怎么了!?”说着便要上前查看他伤势。
虞音倏地出剑,将他挡在两尺开外。
那人拱手道,“在下秦佑,奉闵爷之命特来相迎。”
虞音料想这闵爷应当便是闵云舒的父亲闵锋,他是绝对不会加害思鸿的,又见眼前这人似乎极是担心思鸿的安危,这才让他进前查看。
秦佑蹲下握住思鸿腕脉,眉头紧锁,良久不作声,身后十余人已随他而至。
虞音等的不耐烦,问道,“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呀!”
秦佑问道,“伤在何处?”
虞音拉起思鸿衣衫。
秦佑见状惊道,“如何伤成这般模样!?”
虞音见他急的好似比自己受伤还要惊惶,他放下思鸿手腕,又道,“快扶思鸿哥坐起。”
说着双掌紧贴思鸿背心,过了片刻秦佑周身白雾蒸腾。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虞音在前扶着思鸿双臂,见他仍是不转醒。
秦佑收功深呼一声,摇头叹道,“这样不行!”
话音甫落,他好似再次运起更强的内功,先是单掌抵住思鸿灵台穴,另外一掌缓缓加上。
这后加上来的掌心与覆在思鸿背心处的那掌背之间,仿佛隔着巨大阻力,他越是将双掌临近,所花费的功力似乎就越大,恍若承受千钧重压,额间已现细密汗珠。
待到双掌合并后,思鸿这才悠悠醒来。
他方一转醒,便正对上虞音双眸,好似知道自己是被强输内力所救,回首看了眼,急道,“秦佑兄弟快快停下,不可这样。”
他又缓缓看向虞音,免力笑了笑,“这…这便是我和你提起的秦佑兄弟。”见她只是瞧着自己却不说话,已知她定是刚才看出甚么端倪。
秦佑收功后将思鸿轻轻送回虞音怀中,退后数步躬身行礼,“秦佑参见…”
他方说出四个字,便见思鸿偷偷看着他,轻轻摇了两下头。一时间没想那么多,不知思鸿是何意,又装作只有自己能看见思鸿般,低声问道,“啊?”
思鸿偷瞄了眼虞音,见她只是默默看着不作声,转对秦佑轻声说道,“劳烦秦佑兄弟了,将我二人送去住处即可。”
秦佑拱手示意,未敢再言,转身与随从吩咐几句,那些人领命而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又一队人马携马车疾驰而至,与秦佑交接完毕后,便即请虞音思鸿上了马车。
这车内软榻齐备,虞音又不停的给他换凉帕子,是以都未再晕厥过去,
“你…你不怪我吗?”思鸿轻声试探。
虞音看了他一眼,又去拿来水袋,扶他起身饮了些水,“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给我快点好起来。”
语气虽不怎么样,手下动作却极轻柔。
思鸿听后“嗯”了声,点了点头。
这日夜兼程,虽是有马车在内队伍行得慢,但次日清晨,众人已抵达雪诺城中的宅院。
早有二人在门外等候,见车队到来,便策马相随入院。
这是座五进的宅院,虽不及李府、如府那般轩敞,但也远比凉陵城外那处落脚小院宽敞得多。
马车绕过前厅,行至主居东侧停驻。
几人将思鸿在车内所躺的软榻直接给抬了出来,他笑道,“我现在还好,尚能自己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