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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第1页)

漠北都督府终于遥遥在望。灰黄色的土城墙矗立在苍茫天地间,旌旗在干燥的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边塞特有的肃杀与苍凉。

车队一行,经此前劫难,损兵折将,人人面带倦容风霜,早已失了出京时的煊赫气象,只余下劫后余生的沉寂与疲惫。

太子车驾径直驶入都督府。当地文武官员早已得信,战战兢兢跪迎一地,头都不敢抬起。关于二皇子勾结余孽、伏击储君的消息早已先一步传来,此刻谁也不知这位传闻中性情乖戾,又刚经历兄弟阋墙之变的太子殿下,会是何等雷霆之怒。

车帘掀开,先探出的是一只骨节分明,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轻轻搭在内侍臂上。随后,顾清淮缓缓步下车驾。

他身披一袭玄色大氅,狐毛领子簇拥着一张瘦削苍白的面容,宽大的衣摆巧妙遮掩了身形的异样。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唯有一双凤眸,深不见底,寒芒凛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扫过跪迎的边关众将吏,无端令人心生寒意。

他并未多言,只受了礼,便径直入了早已洒扫清净,守卫森严的都督府正院。行动间步伐沉稳,仪态依旧尊贵雍容,若非细看,几乎察觉不出那宽大袍服下略显沉重的步履与偶尔因腹中牵掣而微不可察的凝滞。

太子行辕设在都督府内最为宽敞坚固的一处院落。院内早已收拾妥当,一应物件虽不及东宫奢华,却也洁净周全。顾清淮挥退所有侍从,独自走入内室,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外界所有视线,他强撑的那口气才微微一泄,扶着酸胀难忍的后腰,缓缓靠坐在榻边,气息微促。连日的奔波、惊变、心绪剧荡,早已耗尽了他本就因孕事而亏损的元气。腹中那孩子自那日被他恶语相向后,便似赌气般,动得极少,偶有动静,也带着一股怯怯的小心,反更让他心头堵得慌。

他下意识地抚上那依旧高隆的弧度,掌心传来的是一片沉闷的寂静。心中莫名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悄然滋生,竟压过了那刻骨的怨恨。

“倒是学会看人脸色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语气听不出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

漠北苦寒,风硬干燥,与他惯居的京城迥异。一路奔波劳顿,加之山洞中受创与强行压制产程的损耗,他身子早已是强弩之末。不过几日,他便觉咽喉干痛,咳嗽不止,每每咳起,便牵动腹壁,引得那处隐隐作痛,竟似旧伤未愈,又添新忧。

随行的老太医诊过后,面色凝重,只道是车马劳顿,风寒侵体,开了方子细细调养,言语间却满是忧心殿下“旧疾”经不得再三折腾,需绝对静养为宜。

静养?顾清淮唇角扯出一抹冷峭的弧度。他如今哪有静养的资格。

二皇子伏诛的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虽他手谕中将罪名坐实为勾结逆党、行刺储君,死有余辜,然其中蹊跷,明眼人岂会看不出。父皇那边虽未有斥责旨意,只批复“朕知之,吾儿受惊,安心休养,肃清边务”,但那寥寥数语背后的猜忌与审视,他隔着千山万水都能感受到。

更有那如附骨之疽的前朝余孽,以及那个下落不明,却如一根芒刺深深扎在他心口的女人。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些零碎画面。是陆参商低垂着眉眼为他按摩后腰的模样,是她端着温度适中的汤药轻声劝慰的模样,是她在灯下飞针走线缝制柔软中衣的模样……

画面最终定格在她转身离去,未曾回头的决绝背影。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痛得几乎窒息。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血色弥漫,是压抑到极致的痛楚与暴戾。

不能再想。

他必须快,必须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漠北军政牢牢抓在手中。

于是,都督府的正厅之内,时常可见太子殿下裹着厚氅,坐于屏风之后,听取边将禀报军务,核查粮草账目,召见地方官吏。他声音不高,时常因咳嗽而中断,语气却冷冽如漠北的风,条分缕析,切中要害,手段更是雷厉风行,几个试图糊弄或阳奉阴违的旧吏被当场拿下革职查办后,再无一人敢小觑这位看似病弱却手段狠辣的年轻储君。

只有退回内室,独处之时,那强撑的坚硬外壳才会出现细微的裂痕。他会疲惫地瘫软在榻上,抚着那日益沉重,偶尔因他过度劳累而发紧发硬的腹部,眉头紧锁。

孩子,似乎长得慢了。老太医隐晦提及,忧思过甚,气血郁结于母体,于胎儿生长并非益事。

他听着,只面无表情地令太医退下。

夜阑人静时,他常独自对着一幅漠北舆图,或是堆积如山的文书,直至烛火燃尽。腹中的孩儿有时会被他长久维持一个姿势压迫得不舒服,轻轻扭动抗议,他才恍然惊觉,机械地换个姿势,却并无多少温存之意。

白日强撑精神应对边将,此刻松懈下来,那被强行压下的疲惫与不适便如潮水般涌上。腰骶酸胀难忍,双腿浮肿未消,胸口那隐秘的胀痛也因连日劳顿而隐隐复发。

他蹙了蹙眉,下意识想唤那个熟悉的名字,嘴唇微动,却骤然僵住。

随即,一抹极冷的自嘲浮上唇角。

他缓缓走到榻边坐下,自行脱去厚重的大氅与外袍,只着中衣。那特制的柔软布料依旧贴身,却再无人会悄无声息地为他备好下一件。

他从随身行囊中取出那个已然见底的白玉药盒,指尖蘸取最后一点清凉药膏,动作略显笨拙地涂抹于那胀痛之处。药膏化开,带来短暂的舒缓,却抚不平心口那空落落的钝痛。

他抚上腹部,掌心下是一片温热的沉寂。

“只剩你我二人了,”他低语,声音轻得散在风里,听不出情绪,“你最好,争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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