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研究治疗嘉庆帝腿的办法,但不是现在。
所以,她不会给徐公公留有一丝希望。
若把他的腿也治好了,只怕还会再生事端。
“对不起,是老奴为难太子妃了。”
徐公公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没再提这件事,只道:“那太子妃帮著劝劝陛下,还是让老奴进去伺候吧。”
刚说完不为难她,又来?
陛下能听她的么?
“我儘量。”
云姒敲了一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应声,就直接推门进去。
嘉庆帝一身大汗淋漓的坐在床上,衣衫散乱,裤腿上还沾染了一丝灰尘。
“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门口的动静,嘉庆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和暴怒,厉声喝道:“滚出去!”
他迅速用锦被盖住自己狼狈的双腿,却因为动作急切而显得更加窘迫。
云姒仿佛没听到他的怒斥,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掉落的水杯,和略显凌乱的床榻,心中已明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这位曾经叱吒风云的帝王,如今连自己下床倒杯水都如此艰难,心中的挫败和愤怒可想而知。
不得不说,云姒心里……是有几分畅快和幸灾乐祸的。
她並未退出去,反而缓步上前,语气平淡无波:“陛下,该施针了。”
“朕说了让你滚出去!”
嘉庆帝抓起枕边的一本书就砸向她,却被她轻巧地侧身避开。
书册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云姒走到床边,放下药箱,看也没看那本书一眼,自顾自地净手,取出银针。
“今天是最后一次施针,关乎寒毒是否会反覆,陛下自行决断。”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像冰冷的利刃,精准地刺中了嘉庆帝最痛的神经。
嘉庆帝死死地盯著云姒,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翻腾,夹杂著一丝屈屈辱。
最终,那怒火如同被戳破的气囊,缓缓泄去。
他颓然地靠回引枕上,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针。”
云姒微不可见的勾唇,这才开始施针。
整个过程,两人再无交流。
养心殿內只剩下压抑的沉默。
很快,施针结束。
云姒收拾好东西,看了一眼依旧闭目不语的嘉庆帝,淡淡道:“您体內的寒毒基本已经清除,但余毒是否除尽,尚需观察。”
“御医开的解毒汤药不可断,需再服用半月,半月后,臣媳会再来为您请脉,查看情况。”
说完,她不等回应,转身离开。
“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