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晚了点,但过生日怎么能不吃蛋糕呢?就当晚饭吃了吧。”罗乐把勺子塞到他手里。
陶律夏盯着蛋糕上的草莓看了片刻,才慢吞吞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吃下去之后,便就没再动,整个人像是突然掉线,连眼皮都没再抬一下。
“唉,你怎么了?”罗乐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没吱声,也没看他。
“不会吧!难道不好吃?”罗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奶油绵密、糕体湿润、草莓酸甜适中,连他这种不太吃甜的人都觉得可以。
“挺好吃的啊。”罗乐又往他那边靠了一点,“吃个蛋糕还能不高兴?你跟草莓有仇?”
“草莓蛋糕是你命中宿敌!?”
对方没理他的玩笑,安静、沮丧地坐着,真像是被他勾起了什么伤心事。
罗乐心里一阵烦躁,像是有钩子在心上刮来刮去,搅得他浑身都不对劲。
“……不喜欢吃,以后我们就不吃了呗。你这脸垮得,我都想把蛋糕拷了。”
顿了顿,他又自我反省地补上一句:“要不我把我拷了,行吗?”
见人还是没反应,罗乐坐直了身子:“要不这样,我也补偿你,肩膀借你靠靠?”他说着,抬手做了个“过来一点”的拢人动作:“限时开放,就五分钟。”
陶律夏看了一眼那只朝自己伸出的手。
一个肩膀,搭配“限时五分钟”的荒谬设定,本该划入无效社交行为,当场拒绝,但离谱的是——他,心动了。
五分钟,不足以建立依赖,还标注了使用说明,一个短促又安全的窗口期。而且,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一点刺激性的安慰。
于是,陶律夏一点也没扭捏,干脆地侧过身,靠了上去。
头落在“限时福利”上的那一瞬——
【数据更新】实际测量肩宽50厘米。
【体感预报】比预想中更实在,更安定,也更刺激!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贴到脸上,陶律夏呼吸顿了一下,心跳短促上扬,本能地想撤离,但下一秒,那只手已经落下来了。
像个从没安抚过人的新手,动作有点笨拙,先是生硬地按了按他的头发,接着似乎手感上来了,变成顺毛似的揉,最后居然开始拍了???
伴随奇怪的节奏,陶律夏肩膀放松下来,只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切换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频道——安定,温暖,出乎意料地……舒适。
“我铲除辣条的时候,顺便把草莓小蛋糕也一锅端了,怎么样?”声音从头顶悠悠飘下。
陶律夏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想起那个下雨的晚上,这人说要帮自己揍狗……今天明明没喝酒,看来他中二起来,和酒精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