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他不敢去告诉外人这个立在荒原附近的破败房子是他的家。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他呢?
小小年纪的他就感觉到身边挺多人不太友好的对待,是一种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嘲讽和傲气的施舍般的尊重。
小小的他羞耻,他不敢。
“这是初梅的家。”
但现在,有人问起这个近乎在荒原附近的房子会是谁的呢?身边的邻居早就搬出去了,现在这个是谁的呢?
他会告诉他,这是他的家。
他破败的家,包含伤心的泪和那埋藏的温情,是他成长是贫瘠的土地,也是他自卑的根系驻扎的地方。
这是他妈妈初梅、弟弟的家。
但也是他的家。
这个破旧的家,小到只有两室一厅一厨房还有一个水管经常漏水的厕所。
他跟他弟弟一个房间。
即使他二次分化之后也只能加个帘子在中间和alpha的弟弟隔开。
(虽然他平常与alpha无异,甚至发情期还会压制alpha。)
母亲因贫苦被人嘲笑的牢骚和一些人对他们家的鄙视。
这个破败的房子,是他所有家记忆的生产点。
他羞耻地不敢去跟他人说起自己的家庭,即使对方没有任何嫌穷的鄙性。
他上次回到家,发现一切都还是之前那样破旧,可当有人问起这是高考考到齐大的南柠月的家吗?
他露出笑回道:是的。
不是因为功成名就的骄傲,是他接受了。
“许同销,后来我得到了我自己的工作,我有能力在这个城市里站住脚,我还能再邂逅你。”
“这是一个过程,我经历了,所以我问心不愧。”南柠月说道。
“我从来不想歌颂苦难,我只是觉得这样内心世界的成长是我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
“即使当时的我知道我会跟你在一起,我会不相信,当时的我还是会因为阶级不对等自卑推开你的。”
许同销听了,学长经历了这一切,这是一个过程。
是学长看清自己,走出自己的阴霾的过程。
他抱紧了他的爱人。
彼时读到类似的故事,他更多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带着未曾亲历的、或许有些隔膜的同情。
他曾与学文学的o爸探讨过这种感受。
o爸合上书页,目光悠远,只轻声道:“ta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活出独属于ta的人生轨迹。”
“你要是能理解他们是好的,但从一个父亲来说,我不希望你感同身受。”o爸没跟他具体解释。
现在他听着南柠月的经历。
仿佛是一个经历了很多的精神上和身体上的陷境,最后力帆成长的主角。
这就是他的爱人,他亲吻着南柠月的脸庞,那温热的触感让他感受到对方鲜活蓬发的生命力。
“我敬佩你。”许同销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