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把自己碗里的粥分出一半到空碗里,把半碗粥放一边,然后手里拿着半个糙面饼子,她跟孩子们一样,是吃半个饼的,而江老太太,吃的是玉米饼子,别的女人吃的是一个糙面饼。
那五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刚跟老太太一样,也是玉米饼子,看到这时妮儿不禁皱了皱眉,怎么看怎么感觉怪,以后有的是时间知道,不急!
可是为什么她娘要从她的碗里分出来,而不是另外盛半碗?难道原主长这么大,一直是吃着她娘省出来的?
再看看男桌上,她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爹,她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谁和自己长得象,应该一会儿就知道了吧,她用手抓了抓头发,这特么的真邪门了。
她最讨厌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就象无头的苍蝇,蒙!
没多长时间,她娘就又端着半碗粥来了,叫醒她,喂了之后,又给她翻了翻身,脸朝那边,接着把碗送过去,没一会儿,一个一个就进了屋。
妮儿睁着两只大眼睛,扑扇扑扇的看着,原来这个黑黑的,瘦瘦的,个子不算高,浓眉大眼,背有点驼,眼角有些皱纹的男人就是原主的爹哦,刚才吃饭,她可是看见了。
分给他的饭也是男桌上最少的,为什么?
没来得及多想,脸就被捏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我了个去,原主爹,加上三个哥,两个姐,一人轻轻捏了她的脸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看来他们都把她当成痴呆儿了!
原来,两个炕是这样分配的啊,男人睡一张炕,女人睡一张炕,天啊,睡一个屋,还分开睡?
那爹娘办事怎么办?啊?这个问题,她多想了,怎么办?看不着不也有了六个孩子吗?
对了,她现在还意识到,她是家里么女啊,最小的一个,上面三个哥,两个姐啊,哦耶,就冲刚才他们那样捏自己,就知道,她以后会被宠的不要不要的哦。
心里激动的都想哭,不易啊,穿越不易啊,做任务不易啊,碰见一个有父有母,还有哥有姐的家庭真是难啊!
一家人回到屋里,把外面的脏衣服脱下来,妮儿娘拿着出去,泡在了大盆里,两个姐姐也很勤快,给家里的四个爷们端了热的洗脚水来,她们自己也都洗好,这才上了炕。
这时屋里已彻底的看不见了,没有月亮,妮儿娘点起了一个油灯!
不许瞎说
搞没搞错,都没来得及看清爹和三个哥哥的长相,他们就上了床,盖上被子只露个脑袋,准备要睡觉了,是不是这一天太累了?
还好娘亲把油灯点上了,不过屋里还是暗,油灯拿到她这边的炕上,还支了一个炕桌,上面放着针线篓子,娘亲见妮儿瞪着双眼看,感觉她眼神跟平时不一样了,于是冲她笑笑
“妮儿,你今天和平时不一样了,是不是俺的妮儿长大了?你看,这个是你五姐,她比你大一岁,今年九岁了,这个是你四姐,她比你大三岁,今年十一了”
这时的妮儿用眼往那边炕上看了看,却没说话,这时她娘一下就激动起来,平时这孩子眼神呆呆的,今天真不一样了,难道真如大夫说的那样,没准长长就会好了呢?
她赶紧把住时机,“那边最北面是你爹,他比娘大两岁,今天三十五了,娘今年三十三了,挨着你爹往南,是你大哥,二哥,三哥,”
这时四姐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娘,您跟六妹说,她也不知道,还是做活吧”
“我瞧着她和平时不一样,能让她多认认,就多认认”
五姐咽了咽口水,“娘,六妹长得真好,她要能好起来,那就是咱全村最美的一个,兴许是全镇全县呢,反正到现在我没有见过一个比六妹好看的”
那边炕上,几个哥哥也认同的同时出声,“是啊是啊,咱家六妹是最好看的,要是能好了,咱家的门坎子都得让媒婆踏破了”
妮儿娘用针在头发上划了一下,然后缝了几针,她在给衣服打补丁,“太惹眼了不是一件好事,咱村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知道我和你爹不同意你奶卖你们的妹妹们,他们才对我们这样”
妮儿爹轻轻咳了一声“不许瞎说,要做活就做,不做就吹灯睡觉”
“知道了”这时妮儿冲着娘亲眨了眨眼,可能平时她很少跟别人说话吧,看见小女儿冲她眨眼,忽然她的心就象敞开一样,“妮儿,还想听娘给你说咱家人?”
她赶忙又眨了下眼,这时的妮儿娘更激动了,“行,只要你想听,娘就跟你说,”
“就从你说起吧,谁叫你最小呢,当初娘生下你,不足月,看着快不行了,你奶想扔了你,娘拼死保下你,可是你奶却不给你粮食吃,娘只好把娘吃的分你一些,”
“你叫江云妮,八岁了,别看吃的少,个头不小呢,就是太瘦,你五姐叫江云霞,九岁,别看你五姐小,手可巧了,八岁的时候就会女红了,现在都可以绣手娟挣钱了呢”
五姐向这边望了一眼,害羞的一低头,继续绣着手绢,“你四姐十一了,她的绣活也很好,比你五姐绣的活好,人家每次都多给一文钱呢”
四姐冲她俩笑笑,然后看了看那边,“你爹,叫江玉横,在家里排行老五,跟你一样,也是老么,上面有二个哥,二个姐,”然后突然压低声音,“你奶把你两个姑姑都卖了钱”
接着又用正常语气,“前院住着你大伯一家,二伯一家,二个姑姑都嫁了人,你大哥叫江云海,十五了,二哥叫江云河,十三了,三哥叫江云满,十二了,再过两年你大哥就该说媳妇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