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两位队友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许之谦在倒车镜里偷瞄了一眼张陈玲,看见后者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连余光都冷冷的。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哑声问倪越:“讲什么的?”
“讲的是发生在香港一家专门接收老弱病残的私营福利院的黑幕。”
“什么黑幕?”张陈玲扭过脸,表现出兴趣。
“那个福利院的院长特别变态,屡次性侵智障少女,管理人员也都很坏很扭曲,经常虐待、殴打残障人士,电影里有一幕尤其震撼,是管理员在青天白日之下,把失智老人困绑在天台的椅子上,用自来水枪给他们洗澡!”
倪越边说边低头瞥了眼手机,她刚才刷小红书恰好刷到这个片段,所以才会提起这部电影。
“哈?”张陈玲感觉匪夷所思,“这不是犯罪吗?”
“绝对是!”许之谦附和。
“就是犯罪!”倪越应声,“而且这些情节都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可现实中那个性侵智障少女的院长一审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而揭发这些黑幕的记者被骂多管闲事,被甩锅说她害得院舍关门大吉老弱病残没地方住……总之,这部电影深刻地反映了人性的参差,可惜在大陆只上映了几天就下线了,我也没看过。”
“回头我上网找找资源,发给你们!”许之谦来了积极性。
“算了,这种电影还是不要看了,看了会心烦!”倪越却反悔。
女人可真善变,许之谦无奈扯了扯嘴角。
倪越又感慨:“连香港这么发达的城市都会有如此不堪的事,那落后的地方岂不会更加恶劣?老弱病残想维持体面和尊严,想洗个干净的澡就这么难吗?”
“难啊!”两位队友再次同声同气。
……
三个人正驱车前往患抑郁症的许阿姨的家,聊过电影后,张陈玲很自然向许之谦介绍起许阿姨的情况。
许之谦却道:“不瞒你们说,我认识许教授!”
“喔?”姐妹俩很意外。
“你们都姓许,不会是亲戚吧?”倪越笑着打趣。
“我上大学的时候倒是很想跟她攀亲戚!”许之谦难得打开了话匣子,“你们知道吗,我打开那张excel表格,第一眼就看到了许教授的名字!”
电子工程领域的学术顶流,上海交大的明星教授——许怀云,她的名字永远是那么醒目而耀眼。
虽已大学毕业多年,许之谦依然记得,许教授的选修课——高阶电路分析有多难抢。
那年刚上大二,他为了抢课,特意设置了早上五点多的闹钟,起床后脸都没洗,披星戴月跑去学校机房,发现已经有十几个人在排队等候,其中一半都是要抢许教授的课的。好不容易等到六点钟开门,他一激动,脚下被自己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屎,于是,仅有的几个选修课名额没抢到。
许之谦不甘心,他想选修这门课,是因为发自内心想学,不单只是为了修学分,于是,贼心不死的他直接猫在阶梯教室的角落里蹭课。
按照当时学校的规定,蹭课是不被允许的,所以,起初他低眉顺眼怕被发现,可后来,他控制不住自己在课上提问发言,与许教授正面交流起学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