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的空气慢慢松快下来。
十点多,张姐带着夜宵进来时,正撞见夏野帮苏青青扯水袖——她的水袖缠在了调音台的线团上,夏野皱眉解了半天,指尖被丝线勒出红印。
“刚收到的应援包裹,”张姐把几个箱子推到中间,“各家粉丝都寄了东西。”
宋软糖第一个冲过去拆箱,粉色箱子里全是草莓糖和信,最上面一封写着:“软糖要好好吃饭,别总吃糖呀(但还是给你寄了最喜欢的芒果味)。”她边读边红了眼眶,转身把糖分给每个人。
夏野的银色箱子里是定制护膝,内衬绣着“慢慢来”三个字,寄件人是“护膝后援会”。她捏着护膝愣了愣,忽然把旧护膝摘下来,换上新的,动作轻得不像她。
苏青青的月白色箱子里是老票友们整理的戏曲谱子,扉页上有位老先生的批注:“水袖要柔,戏腔要刚,刚柔相济,方是境界。”她轻轻抚摸着泛黄的纸页,眼里泛起水光。
林薇的紫色箱子里塞满了粉丝手写的“歌词灵感”,有人画了乡村小学的星空,说“支教时可以写进歌里”。她把这些纸小心地夹进笔记本,正好夹在“五道光,聚成银河”那页。
林溪的蓝色箱子里是琴弦们送的吉他弦和拨片,有个拨片上刻着“初舞台的错音,我们都记得”。她拿起拨片试弹,音色竟和初舞台那把旧吉他惊人地像。
“对了,”张姐忽然想起什么,“回声音乐的制作人说,下周要拍《五道光》的概念短片,需要每个人录一段‘初心独白’。”
宋软糖立刻举手:“我要说‘谢谢草莓糖们,我会一直甜下去的’!”
夏野抱着手臂:“我就说‘护膝们,等着看新动作’。”
苏青青轻声说:“想谢谢老票友们,让我知道戏曲也能很年轻。”
林薇低头想了想:“我想读段新写的歌词,送给歌词本们。”
大家都看向林溪,她握着那个刻字拨片,忽然笑了:“我想弹初舞台那首歌的片段,告诉琴弦们,错音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深夜的训练室,吉他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没有争执,没有犹豫,木吉他的温柔里裹着戏腔的婉转,电吉他的锋芒里藏着甜系的清亮,五个人的影子在墙上晃成一团,像颗慢慢发光的星。
离开训练室时,宋软糖突然指着天空:“看!好多星星!”
确实有星星,零零散散地挂在墨蓝色的天上。夏野忽然说:“没有我们的灯牌亮。”
苏青青笑着摇头:“但它们一直都在。”
林薇轻声接话:“就像粉丝们一样。”
林溪抬头望着星空,忽然觉得她们五个人,就像这星星——曾经在不同的轨道闪烁,现在却因为“星芒五曜”这束光,找到了彼此的引力。
她握紧手里的吉他拨片,上面“五弦共鸣”四个字在路灯下泛着光。
宿舍飘着草莓香
晚上九点的宿舍,空调坏了三天还没修好。宋软糖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举着小风扇对着脸吹,嘴里叼着半颗草莓糖,含糊不清地喊:“我要饿死啦——”
林溪刚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蓝色睡衣的袖口沾了点吉他弦的锈迹。“外卖刚点了,”她拿起毛巾擦头发,“你要的草莓蛋糕和夏野的麻辣香锅,还有青青要的清淡粥。”
“林溪姐最好了!”宋软糖立刻扔掉风扇扑过来,被刚从训练室回来的夏野一把拽住后领。
“一身汗别蹭人家干净衣服。”夏野把护膝往沙发上一扔,银色的金属扣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她训练服的后背湿了一大片,还沾着点训练室的灰尘。
苏青青端着水杯从房间出来,月白色的家居服袖口卷着,露出纤细的手腕。“我煮了绿豆汤,放凉了。”她把碗往茶几上摆,指尖碰到夏野发烫的胳膊,“又练高台动作了?”
“嗯,新改的落地角度,差点磕到膝盖。”夏野拿起绿豆汤灌了大半碗,喉结滚动的样子,倒比舞台上少了几分锋芒。
林薇抱着笔记本从房间走出来,紫色的睡衣上沾了根线头。“刚才看了团后援会的帖子,”她把笔记本递过来,“有人剪辑了我们训练时的花絮,说‘夏野劈叉时,林溪总在旁边弹吉他打节奏’。”
宋软糖凑过去看,视频里夏野在镜子前反复练习,林溪坐在角落的琴凳上,吉他弦的震动频率,竟和她劈叉落地的瞬间完美重合。“哇!溪溪姐你好厉害!”
“是她自己找得到节奏,”林溪笑着摆手,目光落在夏野膝盖上——护膝边缘磨破了点皮,该换副新的了。
门铃响时,宋软糖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去,回来时怀里抱着三个大袋子,草莓蛋糕的甜香瞬间飘满客厅。她刚把蛋糕盒子打开,夏野的麻辣香锅也被拎了进来,红油的香味和甜香撞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
“抢什么抢,”夏野一巴掌拍开宋软糖伸向香锅的手,“你的草莓蛋糕在那边。”
“就尝一口嘛!”宋软糖踮着脚要去够,被苏青青轻轻按住肩膀。“刚练完舞吃辣不好,”苏青青把清粥推到她面前,“先喝点粥垫垫。”
林薇默默把蛋糕上的草莓摘下来,放进宋软糖碗里,自己吃起光秃秃的奶油。宋软糖眼睛一亮,立刻夹了块蛋糕递到她嘴边:“薇薇姐吃!”
林溪看着她们笑,把香锅里面不太辣的藕片挑出来,放进苏青青碗里——她知道苏青青其实能吃点辣,只是总说“怕长痘”。夏野瞥见了,不动声色地把香锅往中间推了推,还翻出里面的鹌鹑蛋,精准地丢进林溪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