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觉得学这些礼仪没有用处,女子失仪,可是要累及父兄官声…”费嬷嬷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四喜是那种学生:假如上的是要自己动脑的课程她绝对不会走神,但今天的礼仪课偏理论,她不擅长听。只能盯着费嬷嬷,那一张一合的嘴巴云游去了。
“银箸不沾唇,汤匙不沾盏。四小姐下一句是什么?”
费嬷嬷突然点到了还在发呆的四喜,左侧的雪娆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四喜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木木然站起来,自己对这方面从来也没有涉及过,也不可能乱答一通。
“银箸不沾唇,汤匙不沾盏,米粒不沾襟。
这是用膳时的礼仪。”魏雪琴缓缓开口,替四喜给出了答案。
四喜看向魏雪琴,还以为她是来提自己解答问题的,心里还有点感激之意。
下一秒“妹妹,既然平时礼仪上不擅长。课还是得认真听的,勤能补拙。”魏雪琴也不看她,嘴角却弯起一个弧度。
四喜:你大爷!
费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四喜说道:“回去把《礼记》抄三遍,明日交给我。”
课上到直至傍晚。
四喜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院中。她还以为只要坐着当当人机就好了,谁知道一连几个问题都答不上。别说要应付课上的灭绝师太“费嬷嬷”,还有一个什么都要踩她一脚的“魏雪琴”。
腹背受敌,十面埋伏啊!
还在院中的大宝,远远的看见步伐如同“丧尸”的四喜。帮她接过跨在身上的布包问:“这是什么?”
“我们两的作业。”
四喜多一个帮手肯定不会放过,于是一鬼一鼠,两货挑灯夜战。
终于赶出了这份罚抄,只是这字…。和他们属性一样,不像人写的。
第二天。
四喜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的罚抄交了上去,好在费嬷嬷只是皱眉看了一眼,就让她回位置上去了。
“今天学习奉茶。赋安人人都爱喝茶,宫内更是如此…”
费嬷嬷肃立堂前。她先执起青瓷茶盏,从温具、置茶到冲泡,每个动作都没有多余,优雅至极。费嬷嬷给屋里的女孩示范了一遍沏茶的过程,然后让她们依次复刻。
四喜为了自己不再犯错,将每一个步骤都牢牢记住。
轮到她时。刚开始都一切顺利,动作行云流水。
就连对四喜印象不佳的费嬷嬷都难得点了点头。
就差最后一步行奉茶礼了,四喜需要捧着的茶盏至额头,微微弯腰将茶端给费嬷嬷就行。
茶水在杯沿晃出一点涟漪,四喜走到第三步时,魏琴雪故意踩住她的裙裾然后———整盏君山银针泼在费嬷嬷膝头。
魏雪琴则俯身佯装搀扶,唇畔笑意如淬毒的梨花:“妹妹怎如此不当心?
费嬷嬷黑着脸去客房换衣裳去了。
四喜看向魏雪琴,后者只是无辜的对她笑了笑。
下课前。
费嬷嬷交代让魏家三位小姐准备好自己的绣品,她会后天课上一一观赏。
四喜拿到考题就直奔赴回家,研究了一番。
她从厨房找来了一堆河蚌壳,又让秋月、秋华两个女孩帮自己挑选其中带珠光的,再让大宝帮忙震碎。
直至半夜,四喜才完成这个作品。她在魏汐月的房间翻出一张山水图,然后临摹到布上。
山峦连绵,一道瀑布将峻山一份为二。四喜将闪闪发光的碎河蚌壳缝瀑布上。
原本呆板的水流突然在烛光里活了过来,那些凹凸不平的蚌壳折射出七彩的微光,让整道瀑布顿时有了奔雷溅玉的魂魄。
现在月光下都熠熠生辉,更别说白天交给费嬷嬷看的效果,她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虽然她不会刺绣,但是她可以邪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