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诺倚在铺着豹皮的软榻上,香炉里吞吐着稀有的香薰气息,将整个寝殿熏得慵懒而奢靡。他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听着宫廷乐师弹奏的竖琴,表情略显无聊,直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德里克粗鲁的大力推开房门,吓得竖琴师拨错了一个音调。
克利诺眉头一皱,挥手示意乐师退下。
“你最好有值得打断我雅兴的事。”
德里克一边喘着气,一边兴奋地说。
“殿下!您绝对想不到!”
“我跟在帝斯凯殿下身后来到一处古宅,那天夜里,在萤火虫环绕的喷泉边,帝斯凯殿下正捧着一名女子的脸深吻,我发誓那绝不是礼节性的接触!那个冷血无情的战场杀神,原来也有这样的兴致…”
“你说的都是真的?”
克利诺听到这个话题,倚着的身子突然坐起。
“千真万确!”
“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德里克瞄了一眼克利诺的表情,只见他饶有兴趣地发出几声哼笑。
“有趣!”
德里克急切地凑近:“要不要立刻…”
“现在揭穿还为时过早。”
克利诺缓缓站起身,站到了可以眺望远处的窗沿边上,目视远方。
“知道猎人怎么对付警觉的狐狸吗?”
“要先让它以为一切都很安全。”
“去查清楚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
他背对德里克下令,又突然转身,“特别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传令兵的号角声穿破晨雾。帝斯凯站在边境营地的营帐外,铠甲上还带着临冬的寒气。
这一去至少要离开坎佩冬近半年。
帝斯凯望向旧宅的方向,他为歌莉夜安排好了一切,骑着风佑踏上了边境的战场。
临行前,他把一封信交给了弗雷德。
“请帮我把这封信送给一位重要的人。”
“她就住在我母亲的旧宅里。”
歌莉夜正在翻阅着桌台上沾满了灰尘的古书,突然听见窗外似乎有人马声在逼近。那不是一匹马的声音,而是一队人的声音,来的人绝对不是帝斯凯,可除了他,还有谁会知道这里?
她推开窗,看见穿着坎佩冬制服的骑兵包围了宅院,为首的年轻男子有着和帝斯凯相似的眉眼,却有着不同的发色,眼里的神情却比帝斯凯多了一份狡黠。
大门被人粗暴地撞开,壁炉上帝斯凯不久前刚换过水的花瓶被这声冲击震落下来。
“瞧瞧这是谁?”
克利诺踩着花瓶的碎瓷片走进来,不怀好意地向歌莉夜靠近。
“你们是谁?”
歌莉夜警觉地转身面向这一群破门而入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