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玥,我们郑重地向你发起谴责,你已经整整,五天、五天、五天!没有跟我们出来玩了。”吴若然字正腔圆得跟播新闻一样。
“哎哟喂——是谁啊,控诉我们重色轻友,我们都改了,怎么某人又犯了呀?哎哟喂个老天爷诶——”
“对啊对啊,你们说奇不奇怪,我们之前被猪油糊住双眼,但那些猪好歹都是些名正言顺的,某人的那个名又不正、言也不顺的,居然为了这种人抛弃我们,你们说奇不奇怪呀?”
“……”
尤衍雯和蔡诗伶这出夹着嗓子的一唱一和,莫名让她想起了高三看的87版《红楼梦》,贾母和王熙凤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林影玥很早以前就把自己的人生底线设为:不要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因此她一听到“重色轻友”这个敏感的字眼,简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唰地一下坐起身来,瞪大眼睛,笑容一秒消失。
“谁、谁重色轻友啊!你们再说我重色轻友试试呢?”她反驳得险些破音。
“你结、结什么巴啊宝宝,那你说你是什么?”
“我靠这是重色轻友吗?色在哪里啊?我是他监护人监护人!说N遍了!我是去干正事的好吗?别把我跟你们这些人相提并论好吗?我们根本不是一个Level,OK?”
“我们只看结果谢谢,结果就是你选择了他,抛弃了我们。”
抛弃。林影玥可听不得这个词,仿佛有一颗回旋镖直中脑门。
“……那你们想怎么办?他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这周末就可以去评估是否完全康复了,我肯定不能走开啊。”
“我们去找你们玩呗,怎么样?”
“……我们是刻苦训练走路,你们来干嘛?”
“给你们当后勤啊,送纸送水,这些杂活累活用不着你们,交给我们就行了!”
“能别在这儿放屁吗?”
“哎呀到时候要是真的无聊我们自己会走的,或者你一个下令,我们马上滚得远远的,行了吧?”
“……”
“宝宝~”
“……”
“猫猫~”
“……闭嘴!”
“我得先去问问他。”
“得嘞,您请,我们在这里等候您。”
“……”
林影玥退出群通话,深吸一口气,咬住下嘴唇,天人交战数回合,脑子里循环滚动播放着刚才她们所说的“重色轻友”、“抛弃”。
干脆心一横,给陈清溯拨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了?”
“那个……那个……我……”
“慢慢说,不着急。”
那边好像传来什么东西闭合的声音,很轻,她搞不清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朋友说明天她们想来找我们玩就在旁边看着不影响我们你觉得怎么样?”她说了一段快嘴,像是生怕对方听清楚。
“可以,我没问题。”
她愣住一秒,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答应得未免也有些太干脆了吧?她下意识脱口:“你要是不想别人来没关系的,我去跟她们说一声就行了。”
电话那头溢出一声轻笑:“她们好像不是别人吧?来吧,我没关系的。”
“……真的?”她不确定地再询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