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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吗（第3页）

这次陶情倒是都收下了，顺带关心了一下许亦舟的病情。

在许亦舟表达自己已经好了之后，陶情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两个人又恢复了从前互不打扰的状态，只是没那么僵了，如果说从前像是陌生人的话，现在大概能算是普通同学了。

许亦舟花了半个晚上的时候把那些错题啃透彻，有几个都是很难的大题，如果自己没听课的话是很难摸明白的，幸好陶情的笔记很详细。

研究完这些题目脖子都有点酸了，抬起头看发现四周大家都在埋头苦干，书本翻页的声音在整个教室最为明显，有时候许亦舟学累了想放弃，看到这幅景象也能被逼得再写一会。

难怪都说临川一中是外人挤破头的学校，即便是自己自身基础不行，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会被感染到多多少少学一点的。

许父许母回来是在一个星期以后，许亦舟下完晚自习回家才发现他们已经到家了。

许恒已经睡着了，许母正在客厅里整理这次旅行带回来的“战利品”。

“回来啦。”听见开门声响，许母随口喊了一句。

“嗯。”许亦舟把钥匙放在入门柜子上，看见许母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周围全是她没见过的饰品，还有一些精美的点心。

许亦舟粗略看了一圈，没看到她想要的佛珠。

她感到疑惑，以为是许母没拿出来：“妈妈，清风寺的佛珠呢？”

许母整理物品的手一僵，神色开始转变，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哎呦，我们给忘记了。”

“不过亦舟这么优秀，就算没有神仙保佑也能考上好大学的，对不对？”她开始给自己打圆场。

许亦舟攥紧了拳头，眸光黯淡，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没有给许母台阶下，两个人都僵在客厅。

许父正洗完澡从房间出来，他在房间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走出来用着严厉的语气指向许亦舟：“寺庙香火味太重，你弟弟还小闻不了，一个佛珠而已，以后你考上京大自己去求就是了。”

许父又说：“行了，快点洗澡去睡觉吧，别在这和你妈吵吵，等会把弟弟吵醒了。”

许亦舟低下了头，额间的碎发挡住了部分神色，回过头的前一刻，她看见沙发上有一个小吊坠，是金子做的，上面有弟弟的生肖属性。

样式繁杂，许亦舟认出来那是京市一个著名景点的产物，那家金店营销很成功，据说每天只卖一轮十二生肖，凡买到者，则代表独一无二的爱。

出了名的难抢。

许亦舟背靠着房门，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偏偏落不下来。

她在跟自己较劲，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许哭。

等把眼泪逼回去的时候，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她咬出了一圈印子。

她平复好心情，从衣柜里拿出要换洗的衣服，再出房门时，许母已经回房睡觉了。

大概是有了这件事，许亦舟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很久，怎么也睡不着。

失眠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失眠严重的那会儿，第二天又要上课，她只好逼自己睡觉，一颗一颗褪黑素往自己嘴里塞。

白天喝咖啡，晚上吃褪黑素，就这样进入循环。

又尝试睡了半个小时，实在是毫无困意，脑子里一直天马行空，控制不住地想事情。

有时候是想学习，有时候是想许父许母，有时候是想关于姥姥的梦境，有时候是想到陈临舟，哪天他发现了自己的目的。

许亦舟放弃了，决定吃几颗褪黑素。

拉开抽屉，才发现褪黑素的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