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台就温漾一个人,她声音压得轻细,试探地问:“那你先说你有没有生气?”
谢仰淮声线散漫:“我要是真生气,还会开车等你吗?”
“真没生气?”
“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温漾胆子大了起来:“我还有小组作业没做。”
“所以?”
“所以我得用电脑,不能跟你回去。”
和谢仰淮回去,温漾今晚就别想睡了。
谢仰淮:“我那有电脑,两台,够你用的。”
“不要,我过去你又要弄我。”
“今天不弄你,过来。”
温漾斩钉截铁:“我不信。”
只是这股有底气的气焰没能坚持多久。
耳边响起她的名字,谢仰淮的声腔沉冷:“温漾。”
这是他耐心告罄的征兆。
温漾蜷了蜷手指,觉得委屈:“难道不是吗?我都说很累了,你还是做到了凌晨三点,我昨晚还被舍友看到吻痕了。”
谢仰淮降下车窗,视野里退下一层昏暗的灰色,女孩的身影变得清晰,像小猫耷拉着脑袋,站在路灯下,连影子都透着一股不情愿。
注意到她身后的广告,他眉头松了松,“那你站在那边,觉得我要去看看男科?”
“什么啊?”温漾被问得一头雾水。
远远的,她抬起眼睫,和谢仰淮投过来视线的结点在虚空交汇。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果不其然,紧接着听见对方慢条斯理开口:“告别软面条,不做快枪手,泰康男科让她更爱你……”
一字一句砸下来,周围的嘈杂“嗡”地声一片空白。
温漾只感觉耳后根涨红,局促止住他的话头:“你在胡说什么!”
“我以为,”谢仰淮手肘搭在车窗边缘,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你一直站在广告牌前不肯过来,是为了暗示我。”
“……”
“快点过来,不然我不介意出去抓你过来。”
—
信号灯由绿转红,引擎重新发动。
谢仰淮瞥了眼副驾上的女孩,“不解释一下今天的事吗?”
温漾装傻:“什么?”
谢仰淮口吻很淡:“我的电话是诈骗电话,你喜欢‘妈妈’,我该去看男科。”
温漾被他这一连串的总结噎住:“我还没问你怎么那么巧会出现在那?”
谢仰淮:“不巧,我在隔壁开换届大会。”
温漾:“你不是才大二吗?要退隐了?”
“这种场合总得露面一下。”谢仰淮笑了下,“刚好听到你说我是‘妈妈’。”
闻言,温漾只觉荒谬:“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