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自然也是知道昭府失火,昭郡受惊吓的事情,想着府里边定是有心术不正之人,受人指使也算正常。只是这指使之人她不好说罢了……。
沈夫人自然是知道“翠儿为救郡儿而亡”,这种府上“广为流传”的说法定是不准确的,她也没有办法,一边是自己的孩子,可另一边便是老夫人。
她也只能多些安抚郡儿,那可怜的女儿。偏偏是自己生郡儿那日没有用好力道,导致有些难产,才误了时辰。
而郡儿出生的时间正是老夫人所忌讳的,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不待见。想到这里,她便很是愧疚。
“都怪那些个江湖骗子”她心里愤懑。自己安慰自己,若不是那些人满口胡诌,她的郡儿又怎会陷入这个尴尬的境地。
这些年来,也是严慈相济,不过,对昭郡还是更严格些的,她不希望她的郡儿因为一些规矩方面惹怒了老夫人。
便吩咐萍兒下去好好观察观察昭府的丫鬟以及侍卫,其余的便是安抚郡儿以及那两兄妹了。
沈夫人这些天一直在关注着关莫和关念,连丫鬟婆子为他们置办的物件都要一一过问。
天寒,岁凋。
昭郡的次兄珲政也从友人那儿回来了。那几天,他同他的友人们一起喝茶作诗,好不快活。
这突然一回来,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告别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互送裘衣,以酒作陪!
这一回来,向父亲母亲请示后,便直奔昭郡屋里。
招呼跟着自己的小厮小景去收拾自己的房间了,并让他不要跟着。等到忙完了,自然会去找他。
珲政见房中昭郡的丫鬟兰芝和巧白都在,微微愣了一下。房间里很是暖和,炉火添的也比较足。照珲政把外衣解下来。
两个丫鬟见状,赶忙行礼问候,“二少爷好。”兰芝很敏锐,上前伸手帮珲政的披风和毛裘接过来。
照珲政递给她。她将衣物放在了桁架上。
昭郡见状,吩咐道“都先下去吧。我和兄长说说话。”
“是,小姐。”两人应声退下,把房门关上了。
“次兄!”昭郡微微颔首,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思念。连身体也向前倾,快步走到次兄身边。
昭郡招呼着珲政坐下,“次兄,坐!”顺便给他把热茶满上。“次兄还真是好运气,这茶刚热好,你就来了……”,昭郡故意打趣道。
珲政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反而询问她那天的事,他也觉得古怪,又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次兄放心好了,郡儿没有受伤,不过是受了些惊吓”。说罢,慌张的抿了口茶。
昭珲政关切的看了眼她,“当真没事吗?”
昭郡垂眸,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到“我看到她的尸体了,浑身都是烧焦的,面容已经被毁了。”
“阿妹是觉得她的死有蹊跷,不像失误,倒像是被人丢进大火中的?”珲政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四周装潢。
“那晚你在哪儿?”
昭郡故作不懂,“什么在哪儿?”眼睛却瞟向了别处,不敢看他。
“郡儿,我不希望你骗我,你是不是去昭如阑的房中了?你还在为他做事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珲政略显急躁,上半身凑近,脱口而出的三个问题。
“嗯,是,没怎么想”。昭郡就这么平静的说出来了。
“我自知我瞒不过兄长,也不想着多向兄长说些什么,辩解什么。”昭郡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背对着昭珲政。
她知道她根本骗不过兄长,索性就不看了。正好也能平缓平缓心情,整理一下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