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的死似乎并没有影响周绛柳的生活,她依旧被闹铃吵醒,吃着刚出炉的面包,司机按时接送她上学,吃中餐,睡觉。
破产自杀的消息好像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直到这天放学后,周绛柳站在门口等车,往常早早就在松树下等候的司机,今天却不见人影。
周绛柳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过去看见自己消息栏前有个红色感叹号。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删除好友了。
她把手机装进背包里,脸上没有半分波澜,步行走回家。
路过餐馆,她本来想买份意面,查看账户余额的时候发现卡里只剩五十块了。好在是她还没开点,索性放下菜单,讪讪离开。
刚进门,周绛柳就被里面的湿冷冻一激灵,她刚想开暖气,却想到上午时候,她收到了欠费通知单。
平时遇不到,这一股脑全来了。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手软没拿稳,玻璃杯应声而落,地上打了一滩水,混合着渣子,摔在她脚边。
积落成灰的情绪之线在脑中崩断,自杀,破产,司机离开,这些事情以雪崩的速度朝她涌来。
这些天里,她仿佛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刻意的不去想,逃避,麻木,可现实给了她重重一掌,告诉她,你一无所有了。
周绛柳身体佝偻着,双手捂脸,细小的哭噎声在这个房间里震耳欲聋,她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指缝,与玻璃渣融在一起。
“五分钟……”,她几乎快喘不上气,艰难地往外吐字,声音坚定有力。
“五分钟之后,把地面清理干净,然后去找工作。”
浓夜渐深,女孩取下衣架上的外套,迎接自己的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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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平稳地降落,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大包小包的人群中夹了个面容俊朗的男人,硬挺的五官上,那双柔丽的眼睛动人心魄,他身材健硕,腿型修长,灵活地绕过路障,朝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去。
“陆先生吗?您好。”
“您好。”
陆盟阁抬臂和他握手。
“去咖啡店聊吧。”
桌上放了几份文件,陆盟阁眼神快速浏览,确定无误后,提笔在上面签字。
“给你。”
那人接过文件,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边看边说:“哎呀,干了这么多年房地产,头一次见到这么痛快的人。”
陆盟阁不在乎这些,手搭在桌上,问:“钱什么时候能打给我?”
那人把文件装进包里,面带微笑说:“下午三点前,买家会把钱全款打给你。”
陆盟阁点点头。
今天导员和他打电话,问他身体健康情况。
他打开手机相册里的病历单,照着网上的症状,整合到一起,给导员发过去。
收到对方回复后,陆盟阁转头买了今晚回C国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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