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类似“长风入怀”的攻击,苏子牙即便调动所有内力去防御抵抗也无法阻止它的侵入。幸好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虽然内力相撞,但并未致人受伤。
而在这次接触中,苏子牙也察觉了方才没来得及发现的东西,心中震惊与不解更甚:这个甲虫怪人的内力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怪不得他要说那些话!
前不久苏子牙在唐朔那里经历过同样的事情,现在相似的情况发生,她回神也更快。
之前怪人操控内力隔山打牛,穿过她身体的一瞬,自然是接触到了她经脉中流转的内力,估计也是凭此发觉了不对劲。
现在,他显然是还想更进一步的查探,令内力在苏子牙体内运行了一周天,就逐渐撤回,随后就开始若有所思地绕着她转圈。
“原来如此……难怪……我也可以……对……不行……”他颠倒反复地嘀咕着,脸被遮掩地严严实实,叫人看不出神情。
甲虫的节肢在地面上刮擦着,仿佛也抓在苏子牙的心上,惹得她极想马上问个清楚明白,不过这人神思不清,时癫时静,倒让她一时开不了口。
正在如此想着,怪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说道:“有股内力在你本源附近,令你无法突破出岫境,是也不是?”
什么内力?苏子牙一开始以为他所说是顾道成的内力,可将话听完却糊涂了:他是说我的闭源之症并非天生本源缺陷,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顾道成也有洞明境,他怎么没发现?哦,他的内力一直都是在我的经脉内,没有进过本源。如果我本源外的是内力,凭着内力间的相互感应,只要靠近他肯定也能察觉……不是,我怎么就信了这个怪人说的话了!
怪人见苏子牙凝重而思索的神情,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你还不知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不该来此……”他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边抬起了手。
苏子牙以为对方又要攻击,连忙要防,谁知随着他的胳膊而动的不是袭来的内力,而是他身上的黑虫。
几只虫子从身上掉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而去,爬上墙壁,有自己意识一般,用身体按下了一个机关。
机关旁很快有石墙缓缓升起,逐渐露出了后面的另一个大型房间。
这和地图上记载的不同啊!苏子牙感觉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却还是不由往房间里望去。
“我在你经脉里留了内力,‘长风入怀’害不了你了……”怪人突然道。
“前辈……”苏子牙惊愕之余,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一时分辨不出那是什么。
怪人却像是根本没听见,自言自语地走开道一旁。
“啊!怎么是你!”
这嗓音有些熟悉,苏子牙回过神来,循声看去。
那个被隐藏起来的房间已经彻底展现在她眼前,整体上与她所在的地方没有区别,除去石壁上似乎有纹路,以及其中站着两个人。
是钟神秀与廷玉。
“……苏姑娘。”钟神秀微笑,难得露出了不太自然的表情,目光还不自觉的往甲虫怪人那边瞟,然后就发现了倒地昏迷的江以川,“哦,还有小川,你们……”
“这些一会儿再解释吧。”苏子牙道,“他伤的很重。”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还在茫然徘徊的罪魁祸首。
罪魁或者不语,甚至靠着甲虫攀墙,倒挂在屋顶上,别提有多惊悚。
钟神秀很快收回目光,走近来给江以川治疗。苏子牙则静静观摩,同时打量着她和廷玉:原来走在我们前面的是她们二位,她们居然比靖武司对秘库的了解还要多,还有怪人所说的信物……她们来此的目的会是什么……
“方才这位前辈说屋外有人,让我们躲起来。”不等苏子牙先发难,钟神秀倒是开口了,“没想到是你们,幸好前辈没下杀手,不然我该如何向赵前辈和姑姑交代。”
是吗?我怎么觉得被我撞破秘密更叫你尴尬,苏子牙腹诽着。
“你别不信。”廷玉对苏子牙的沉默不满,帮腔道:“那么厚的石墙,你们打斗的声响我们都没有察觉。”
“好啦,我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苏子牙眨眨眼,不待廷玉发作就“坦诚”地将一路的经过说了,对于解释不清或要隐藏的东西,全部推脱给靖武司和巧合。
廷玉一脸的不信:“你运气好的过头了吧。”
苏子牙笑着道:“跟你们二人比起来还差得远。”
钟神秀和廷玉衣着整洁,毫无狼狈之相,比苏子牙江以川的情况不知好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