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真相不是他猜测的那样还好。
如果是那样,尚随清当真是个女子呢?
他如此唐突。
元疆饶不敢继续想下去,面庞随着自己的想法逐渐染上薄红。
他与尚随清相处不到半月,却已经大有改观。
就算尚随清是女子他又要如何去做?
禀上吗?
这样他与家中那些豺狼虎豹何异,吞吃婶娘姑姑姐姐妹妹的血肉,挤压她们生存的空间。
元疆饶内心纠结,他合眼又躺了回去,扪心自问,他在心里期望着尚随清是个女子,做出一份惊天动地的事业。
她所作所为既非恶事,自己何必苦苦盘查,非要知道真相。
元疆饶刚闭上眼,一翻身尚随清就滚进他怀中,他刚欲往后躲着保持距离,突然动作一滞,刚降下来的温度又缓缓升高染上颜色。
他微动大腿,尴尬地躲开尚随清抵在自己腿边带着体温的东西,显然是女子没有的。
自己也是糊涂了。
怎么会突然觉得尚随清是个女子。
他背对着尚随清,却又感觉不对,于是又转身平平躺在榻上与床板间贴合没有缝隙。
尚随清也翻身背对元疆饶,像是在梦中,她动着手腕把那装着香粉被自己捂热的瓷瓶又塞回怀中内袋。
第二日,一贯早起的元疆饶反而等到日上三竿才茫然睁眼。
“马车已经在外面侯着了。”尚随清衣冠整肃道。
她知道元疆饶乘车前后都没有进食的习惯,也就没有叫早膳。
元疆饶欲言又止,看见尚随清最后还是只吐出来一个字:“嗯。”
昨夜发生的事太尴尬,他还是开不了口,于是还是决定装着不知道。
昨夜两人确实都没怎么睡好,相互轻轻依着,直到喧嚣人群挡住马车,元疆饶先醒过来。
“何事?”他低声问,轻轻捂住尚随清的耳朵,指尖又忍不住碰了一下她的喉结,触感真实,不像是假的。
大概是他多想了。
“有人在铺子闹事,公子我们要不要绕路?”
尚随清猛地睁开眼睛,扒在马车窗边看了几眼立刻确定了是自家铺子,拔起腿往下跑。
“本官在此,你们谁敢继续造次!”她第一次摆出自己官员的身份去阻止百姓。
她看着管仪一个瘦弱女子站在店前。
“你们无非是欺她辱她是个女子,你们卑鄙无耻。”
元疆饶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生气,气愤让她眼眶都发红,浑身颤抖着。
任由尚随清皮相再好看,元疆饶都只能看到她皮囊上的情绪。
愤怒。
他目光稍微后移,就看到管仪,无任何惊惧之色,坦然自若,俨然管家风范,衣料华美符合店铺气质,但是衣服形制十分精干新颖,方便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