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扰乱他心神的罪魁祸首,连同荒唐的梦一并扔掉。
跨出门槛吹着冷风,元疆饶很快就冷静下来。
昨天尚随清彻夜未归,应该宿在书房。
究竟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他从未注意到这点细节。
元疆饶控制着自己抛除杂念,不去想任何关于尚随清的事情,动作迅速地洗漱完。
两人同时收拾好自己,又准备同时出门。
元疆饶目光瞥向尚随清喉间,却发现并非一片平坦,长时间盯着人太过失礼,他收回目光。
“什么梦让元公子将门槛都砸破了。”尚随清注意到木头门槛上的一个小坑问道。
元疆饶听到尚随清的话站在门前,不动声色道:“门槛破了?大概是流浪恶犬干的。”
“我稍后找人来修。”他扔下一句话,比尚随清先走。
尚随清若有所思看着他的背影,她步伐一动,露出脚边小物,她俯身从脚边捡起。
那是元疆饶的石刻私印。
这块印章她有印象,元疆饶这人谨慎,把事务分为三六九等,分别对应着不同的印章。
这块石头的,大概也就能奴役奴役下人。
不过,也不至于被随意抛弃。
元疆饶到底梦见什么了,让他那么在意又那么匆匆以至于不顾及在外的完美温润形象。
尚随清抿着嘴角,好心情地收起那物,等着以后找机会拿出来气气元疆饶。
在让元疆饶破防这方面,她总是游刃有余而且天赋异禀。
经过这么一闹,元疆饶终于老实些,学堂的一切事物都继续发展下去。
尚随清却发现,元疆饶有意无意中打探起了自己编造出来的“妹妹”。
自己究竟是对他有什么吸引力,让这人对自己如此念念不忘。
勾引不成自己就想去勾引他的妹妹?
还是元疆饶真的发现了什么?
尚随清摸着下唇若有所思,随后又叹一口气不再去想这些破事。
近身护卫也不明白他的打算,斗胆开口问道:“公子您究竟什么打算?”
元疆饶对护卫解释:“陛下前日酒后,似有赐婚之意。”
他垂眸,语气冷静得像在分析一局棋,“我总需知晓,若真有那一天,那会是怎样的女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他自己。
他总要亲眼见见这位尚随清口中的“妹妹”才能彻底消除自己心中的疑云。
烛火下,元疆饶不欲作多解释,手执教案翘着凳腿,梳理着第二日讲课的内容,不过心思已经乱了下来,他再静不下心,两指夹着的书册哒一声拍在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