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疆饶唰得黑了脸。
“元公子,学堂地方小,烦请您换个地方,给学生们腾个位置。”
元疆饶故作不解,脚下丝毫不动:“我回府中如何能空出位置?”
“我与管仪睡一处便可空出一间。”
尚随清气定神闲,轻轻依在门边,双手环胸语气中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调笑意味:“毕竟我们也算是夫妻。”
“我不同意!”元疆饶眼睛猛然睁大,失了往常风度,他像是被人拿了玩具的小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道:“你身上还有学堂如此重担,安能耽于情爱?”
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尚随清毫不留情地关了门。
砰一声。
他蹲下身子,捂着鼻子。
尚随清耳朵贴近门边听了听声音。
屋外静悄悄,尚随清反而觉得奇怪。
开了门,却猝不及防被人往前一拽。
元疆饶把她抱在怀里,胸口却被尚随清用手掌抵住,他一愣,却还是继续对着尚随清耳语:“炽禧,求求你了,我府中无人,一人独住实在寂寞……”
他尾音缠绵,像是床笫之间的情话。
尚随清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养过一只奶黄色的小狗,也是如此,一下就扑进自己怀里,用湿漉漉的鼻头蹭着自己撒娇。
她动作一慢没推开元疆饶,突然感受到元疆饶炽热的体温在两人接触间传递过来。
尚随清一慌心尖一麻,酥酥的痒意从尾椎骨遍布全身,她从脖子后侧一路红到耳尖。
男女授受不亲。
尚随清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异样,她一把推开元疆饶,垂眸躲闪道:“我不喜他人接触。”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脑中形成了意个猜测却不敢笃定。
她转身决绝道:“我心意已决,元大人还是请回吧。”
元疆饶后退两步,捂住尚随清推开他的胸口那处,又盯看了半晌着尚随清背对自己却露出后颈皮肤染上的绯色,他得意扬唇一笑。
尚随清,你也有这幅作态样子。
元疆饶好心情地背着手,跨步离开,自己原本的一样东西都没带着。
整张脸上都写在“意气风发”四个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多大的好事,能让一向外热内冷的元疆饶露出这幅样子。
元疆饶走后,尚随清的心慌意乱终于平复下来。
“你与元大人倒是亲近了不少。”管仪与她相伴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她那一瞬的心慌,她走过去故意促狭道。
“有吗?”尚随清坦荡地挑眉问,她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仿佛方才都是一副假象。
“我还是觉得元疆饶这个人心思难辨。”
尚随清叹一口气道:“我知道的,阿姐,但我总觉得,他身上虽然算计颇多,可心肠不坏,或许也是身不由己。”
管仪点点她的额头:“你这救风尘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如今不是在江湖乡野,行将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尚随清轻轻合眼,坐着把脸埋进管仪腰间:“阿姐,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她走错一步,学堂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自己拖累。
自己要谨慎又谨慎,不能再被元疆饶动摇了心思。
罕见的女儿态。
她也只有在管仪面前能如此轻松随意。
元疆饶抬眼看堂下来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