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三天后,俞一诗呆坐在花园长凳上,面对着手中的纸袋子,彻底开始怀疑人生。
她左看右看,确认周围放学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才敢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头拿出已经完成的那条围巾。
一边宽一边窄、歪歪扭扭、错针、破洞……
几乎所有能犯的错误,都可以在这件“杰作”上找到范例,把围巾用力塞回袋子中,她低落地抱头自我埋怨:“没救了,我真是个废物。”
什么狗屁心意,她肯定是脑子搭错一根筋了,否则为什么要不自量力,浪费时间去生产一件破烂?
这种人造垃圾,趁早丢掉拉倒!
俞一诗越想越烦,最后气上心头,抬手就要把整个袋子投向垃圾桶。
“你在干什么?”
背后猛然响起樊望宇的问话,她浑身一抖,迅速将袋子藏到身后,尴尬地笑道:“樊、樊少,下午好啊!”
“……”
樊望宇怀疑地眯起眼睛,插着兜缓步走至她面前。、
只见他动作一顿,突然往侧边探了下身子,想要一窥其背后的秘密,可俞一诗同样眼疾手快,立刻转身不让他偷看。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我看你藏,最后樊望宇忍无可忍,停下动作,指向远处面无表情地道:“看,樊昀熙来了。”
“啊?”
俞一诗闻言一愣,下意识往他指的方向看去,而樊望宇抓住瞬间机会,一把从她背后夺过了纸袋。
“还给我!”俞一诗惊慌失措,飞扑过去就要抢,结果自然是因为身高差,夺取行动以失败告终。
“你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樊望宇皱眉取出袋子里的物品,又在目睹其真容后蓦然怔住,“这是什么,渔网?”
“胡说什么,是围巾啦!”俞一诗面红耳赤地争辩,“虽然是织得有些烂,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围巾?”樊望宇目瞪口呆,又看了几眼手里满目疮痍的不明针织物,无奈憋笑,“某种程度来说你也是个天才,真的会有人手笨成这样吗?”
俞一诗没好气地哼哼:“至少我没有半途而废。”
“你这……还不如半途而废算了。”樊望宇忍俊不禁,“这样吧,你给它起个文艺点的名字,我帮你联系学校展览厅,趁下个月举办工艺美术展的时候就放去大厅展示,别人肯定以为这是什么后现代主义艺术。”
“要你管!”俞一诗满脸羞红地跑开,“我回去了,围巾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再见!”
“喂,你的渔网不要了吗?”樊望宇提起纸袋问。
“送你拿去捕鱼吧,不要就帮我丢掉!”
樊望宇默默垂眸,凝视着这条既拿不出手又舍不得丢的围巾。
怎么办呢?……
于是他就在纠结中把围巾带回了樊家。
刚下车踏入庭院,樊望宇迫不及待便朝远处喊了一声:“布鲁!”
随着他的呼唤声落地,一只健壮的德牧犬立即从草坪飞奔而来。樊望宇半蹲下身,温柔地揉了揉狗狗的脑袋,顺手把围巾搭在了它的脖子上。
“好看吗?”樊望宇笑着问道,布鲁则欢快地转了个圈,汪汪了两声。
“少爷,给布鲁围围巾会妨碍它散热。”蔡姨站在一旁淡淡地提醒。
“知道了,啰嗦,我就是觉得好玩而已。”樊望宇不满地应声。
蔡姨继续追问:“所以这东西您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樊望宇默不作声半晌,忽然试探性地问蔡姨:“拿去给布鲁垫狗窝行吗?”
“不行,这种毛线可能会影响布鲁的健康。”
“……那你先帮我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