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对了,你最近跟季哥有联系吗?上次他还问咱俩有没有联系呢。”
孟今之继续发呆:“算是有吧,在酒吧遇上了,今天中午还请他吃饭道谢。”
谢识一愣:“你也在北宁吗?”
孟今之:“是啊,我家在北宁。”
“缘分呐!”谢识进屋换了拖鞋,没个正型地往沙发上一躺,“季哥也是北宁的,你俩没事的时候还能经常约个饭,等我去北宁,咱仨再聚聚。说到这,你们中午吃完饭没再去其他地方逛逛?”
“本来想约他来着,结果他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得走了,看起来脸色也不怎么样,就算了。”
谢识“啊”了一声,随口道:“要么是工作上的事,要么就是他爸又作妖。我还想着这段时间他爸消停了呢,看来还是见缝插针,说不定又是安排他相亲呢。”
孟今之放空的视线终于聚焦。她眯了下眼:“相亲?”
“对啊,还不是一般的相亲,说白了就是商业联姻。”谢识一想起来就脑壳疼,唉声叹气,“没办法啊,谁让他家生意做得大。也是离谱,都这个年代了,有钱人还在靠联姻和血缘巩固社会地位,愚蠢又无聊。”
孟今之轻笑:“你可比那些读书读到金字塔尖的人,有见识多了。”
挂了电话,孟今之又盯着望远镜发了会儿呆,才心不在焉地收起工具,回床上睡午觉。
谈季其实也有些困,就算已经习惯了科研节奏,在高压下连续熬夜两个多月还是会吃不消。但他没法午休,从餐厅直接开车回老宅。
老管家一见他,立刻毕恭毕敬地上前打招呼:“少爷,您回来了。”
谈季无数次跟管家说别叫他“少爷”,不过成效甚微,后来他也懒得再提。
他边往里走边递给管家一个纸袋:“上次去医院顺便开的药,说对骨质疏松有用,你试试。”
老管家忙不迭地接过来,感激道:“真是谢谢少爷,没事的,我一个下人哪能让您费心。”
“……”
谈季停下步子看他,有些无语:“下人……谈总是土皇帝吗?”
老管家知道少爷只是在跟他调侃。
少爷从小对他照顾有加,小时候只要谈老爷不在,少爷就会让他坐同一张桌上吃饭。出去旅游回来,还会给他带特产和纪念品。后来少爷逐渐独立,每次回来都会给他带点东西,大大小小能堆一箩筐。
他笑着答:“可不能让老爷听见,上次气得摔了个法国赛弗尔的瓷瓶。”
“真会选。”谈季淡淡道,“说出去好听罢了。要是给别人说摔了个不锈钢盆,人家都得担心弹没弹他脸上。”
“哎哟!”老管家表面一脸“您可别再说了”的焦急,心里差点笑趴下。要不说只有少爷治得了老爷呢,人家心里跟玻璃种翡翠似的透亮。
谈季进屋时,谈义正坐在那竖着能躺两个人的雕花宝座上品茶。他穿着一身深色中山装,跟富丽堂皇的内饰格格不入。
见谈季进来,谈义放下茶杯,目光在他身上逡巡,随后眉头一皱:“怎么穿得这么随意?”
谈季还穿着见孟今之时的那套休闲装。他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眼皮都懒得抬:“刚见了个年轻的,没想到要见你这个老的。”
老管家把人带到后转身退了出去。就刚才少爷这一句话,他大概知道今天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果然门要关上的瞬间,他听到谈义陡然升高的声音:“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谈季没回话,连废话都不想说。
谈义自觉无趣,干脆变了话题:“一会儿换身衣服,半小时后去跟田家二小姐喝下午茶,车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