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
赵舒城在写小说,阿千却在打扫房间。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敲门声。
阿千赶紧放下拖把去开门,发现米琪站在门口。
“米琪,你怎么来了?”
米琪却气呼呼的走进来,一屁股。。。
夜深了,肖千喜没有回屋。她坐在蓝箱旁的石阶上,膝上盖着一条薄毯,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月光斜洒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远处钟楼敲过十一下,余音荡在寂静的空气里,仿佛提醒她时间还在走,而有些事,不能停。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林小川从青海发来的消息:【帐篷倾听站建好了。那个写诗的男孩叫次仁,今天带了三个孩子来。他们用藏语讲梦,我听不懂,但看得出眼神变了。】
她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告诉次仁,他的诗我们准备印成“心语卡”,发给所有牧区的孩子。鹰不会丢下受伤的幼崽??这句话,该被更多人听见。】
刚发完,邮箱提示音响起。系统自动转发了一份来自云南的回执:陈老师收到了她去年寄去的心理疗愈画册,附了一封手写信扫描件。
>“小喜:
>你寄来的画,我都贴在窗边了。有个小姑娘来看花时说,那朵开得最偏的梅花,像在等谁回来。
>我告诉她,花不等人,但它记得风来过。
>前几天我摔了一跤,腿疼得厉害,夜里翻你小时候写的作文,看到一句‘陈老师的声音像冬天里的糖炒栗子,暖乎乎的’。我笑了,也哭了。
>你说要来看我,别等春天。我现在就想见你。
>梅花开得早,人等不起。”
肖千喜的手指顿住。她盯着最后一行字,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了。她想起十五岁那年冬天,自己割破手腕后躲在厕所哭,是陈老师破门而入,把她抱到办公室,用温水一遍遍擦洗伤口,嘴里念着:“疼了就哭出来,哭不是软弱。”
可后来呢?亲戚说她“心理有问题”,强行带她转学,断了所有联系。等她成年后寻去,陈老师已搬离原址,辗转三年才打听到她在云南。
她一直以为还有时间。
她猛地站起身,冲进屋里翻出行程本。下个月有三场全国心理教育峰会、两所新蓝箱落成仪式、一场关于“光语计划”的部委答辩……她一条条划掉,抓起笔写下:**立刻订票,去云南。**
凌晨两点,她收拾好行李,回头看了眼书桌上的笔记本。那封写给“不敢开口的孩子”的信还摊开着。她拿起红笔,在末尾添了一句:
>“我也曾怕开口,怕说了也没人在意。
>可现在我知道??
>每一次说出‘我很难受’,
>都是在为另一个沉默的灵魂,点亮一盏灯。”
清晨六点,飞机穿过云层。肖千喜靠在舷窗边,看着脚下翻涌的白色海浪,忽然觉得整个人轻了许多。空姐送来早餐,她摇摇头,却接过了那杯热咖啡。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她突然想起苏晓雯抱着她时的体温??那么轻,又那么重,像是把一生未曾得到的拥抱,全都压进了那一秒。
落地昆明已是午后。她没去酒店,直接打车前往陈老师所在的小镇。山路蜿蜒,窗外从城市高楼渐变为梯田与松林。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听说她去看望一位退休教师,主动聊了起来:“我们这儿以前没心理医生,人都说‘想开点就行了’。直到去年来了个志愿者,在村口支了个小帐篷,专门听人说话。有个放牛娃在里面哭了两个小时,出来时说,‘原来我不是疯子’。”
肖千喜心头一颤:“那是‘帐篷倾听站’?”
“对!门口挂着个蓝箱子,跟邮筒似的。孩子们管它叫‘心盒子’。”
她眼眶发热。原来“光语计划”已经开始生根。